第154章 猛将无双,孙权惊惧!_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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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猛将无双,孙权惊惧!

  第154章猛将无双,孙权惊惧!

  淅淅沥沥的雨中,于禁将沉重的蓑衣褪下,他扬起手上的环首刀,看向不远处渡口,眼神中充满杀意。

  在他身后,于禁亲点了一百精锐,趁着雨夜摸进渡口,要将渡口中的守军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同时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出来。

  越来越近了。

  渡口便在眼前,渡口边上,几艘大船很是显眼,于禁悄默默的靠近渡口上的守卫士卒,他手疾眼快,一步上前,先捂住巡视士卒的口鼻,另外一只手则是拿起环首刀,直接朝他的脖子抹去。

  手起刀落。

  噗

  鲜血飞溅,而被他杀的这个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吭出来,便丢了小命。

  于禁身后一百精锐,各个身手矫健,重复着于禁方才动作。

  这渡口中不过百十人值守,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便被扫除干净。

  即便是后来有人闹出动静,但对面还未来得及示警,便被于禁环首刀一扔,直插心口而死。

  将脸上的血浆连同着雨水一齐用手抹干净,于禁走向渡口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君侯,这渡口上的舟船,太少了。”

  是有三艘大船,但也只有大船了。

  小舟几乎没有。

  而且舟船中,也无水手。

  还好于禁早有准备水手,他说道:“先渡过些许人过去,其余人,等战船过来,再渡过去!”

  既然不能一次性将所有人都运送过去,那只能分批次了。

  当即。

  三艘大船,便坐上了千二百人。

  做过水手营生的士卒当水手,将大船缓缓的开向对岸。

  渡过对岸的千二百人,迅速将夏口周遭控制住,有战船的话,一同带过来,还有余力的话,便提前摸上夏口城寨之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第二趟六艘战船过来,于禁登上大船之后,夏口那边,已经是响起喊杀声震天了。

  “看来前期登陆的士卒,已被夏口守军发现了。”

  于禁脸上并无慌乱之色。

  对如今这情况,他心中早有预料。

  甚至现今的情况,比预料得还要好上不少。

  主要是在夏口对面的渡口中,江东守军实在太少,以至于当他占据渡口的时候,夏口那边还未有反应。

  现在我已经渡过军将千余人,在南岸站稳了脚跟,你夏口守军即便是发现了我大军踪迹,那又如何?

  “无须隐藏,全速前进!”

  之前怕夏口中敌人发现行踪,舟船的速度很是缓慢。

  如今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藏了。

  全速前进!

  当于禁踏上大江南岸土地的时候,前面已然是喊杀声震天了:

  “冲啊!”

  “杀啊!”

  甚至夏口城城门都被打开了。

  于禁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上顿时露出大喜之色。

  “攻拔夏口,我准尔等掳掠一夜!”

  为了激发起士卒们的战心,于禁也顾不得夏口城中的百姓了。

  苦一苦百姓罢!

  至于江夏民心?

  那是殿下去烦恼的问题,我于禁为战将,便是来替殿下杀伐的。

  管杀不管埋!

  果然!

  于禁这句话一说出来,手底下军将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朝着夏口城冲杀而去。

  江夏城中。

  守将的是孙桓,孙桓乃是孙家人,是孙河第三子,孙河则是孙坚族子。

  孙桓仪容端正,器怀聪明,博学强记,能论议应对,被孙权称为“宗室颜渊”。

  如今掌三千兵卒,镇守夏口要害之地,便可见孙权对他的信重。

  然而现在的孙桓,简直想要骂娘了!

  哪里来的敌军?

  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将军,江面漫漫,都是敌军,会不会江陵那边.败了?”

  “哼!”

  孙桓冷哼一声,他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江陵那边有主公大军,近十万人,谁能短时间破之?便是冠军侯在世,也不可能!定然是有敌偷袭,速开城门,趁敌立足未稳,冲杀一通。”

  守城?

  夏口守军不多,城中亦无做好守城的准备,死守城池,反而守不住夏口,趁敌军尚未立足,冲杀一通,不求全歼,只要杀杀他们的锐气即可。

  “将军三思,城外敌军不知有多少,夏口城坚,应当守城为好。”

  “此地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孙桓将腰间宝剑一拔,身侧副将顿时不敢说话了。

  当即。

  孙桓领数百骑军,一马当先,冲出城外。

  城外,嗷嗷叫的于禁麾下兵卒,正在朝着城门处涌来。

  孙桓也不客气。

  手上的长枪不断挥舞。

  扎、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

  一把银枪,被孙桓玩出花来了。

  而在他面前,一个个攻城士卒,就宛如草芥一般,被孙桓肆意收割着性命。

  有孙桓在前面身先士卒,在其身后的数百骑军,一个个亦是骁勇,悍不畏死。

  冲入敌阵中。

  噗噗噗

  一时之间,居然将于禁麾下军卒的攻城军阵冲散了。

  能劫掠夏口,这自然是好事,但关键是

  这夏口能不能打下来?

  看士气逐渐低迷,军中甚至有崩溃的迹象,于禁连忙驱使身下马匹,朝着孙桓冲杀而去。

  擒贼先擒王!

  杀了这厮,这夏口便就是他于禁的囊中之物了。

  “小将死来!”

  于禁先是在黑暗中弯弓射出一箭,之后拔出长刀,对着孙桓的脖颈,便是招呼过去。

  嗖

  一阵劲风传来。

  孙桓下意识一躲,但脸皮却是被箭矢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创口。

  他看向冲杀而来于禁,冷哼一声。

  “老贼不讲武德,居然偷袭!”

  我于禁作为五六十岁的老同志,偷袭一下怎么了?

  况在战场上,本来便是为了将敌人杀死。

  道义?

  哪有什么江湖道义!

  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是而已!

  于禁拍马上前,长刀直指孙桓。

  雨夜江风凌冽,寒风夹带着雨水拍打在脸上,却动摇不了孙桓笔直的身躯。

  踏踏踏

  两人两马,相对而来,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闪烁,呼吸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孙桓的长枪挥舞如风,犹如一道银色旋风划破夜空。他的战马腾空而起,蹄声雷鸣,瞬间冲击到于禁的身前。

  与此同时,于禁舞动手中的长刀,刀光闪烁,仿佛化作一道流光,迎击孙桓的进攻。

  两人的攻防交错,招式精妙而凌厉,长枪与长刀的碰撞声在雨夜中回荡,宛如撕裂黑暗的音符。

  铛铛铛

  数百回合过去,孙桓与于禁都已经到达了极限,筋疲力尽。

  他们的攻势渐渐减缓,招式不再凌厉,但仍然相互对峙,未分胜负。

  雨水洒落在他们的身上,模糊了双方的身影,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老了。

  于禁心中不住叹息,他看着青年模样孙桓,心中想道:若我年轻个十岁,这小子如何是我的对手?

  孙桓胸口剧烈起伏,他虽有余力,但与于禁斗将,不知不觉已经深入敌境。

  若再打下去,等力竭了,恐难逃脱。

  他今夜出城野战,是为了守住夏口城,可不是来杀敌的。

  目的达到,孙桓冷哼一声,说道:“老贼,今日便暂留汝之性命,我孙桓来日再取!”

  孙桓拍马离去,于禁则是喘着粗气,未有力气再攻了。

  “这小将,嘴还挺利。”

  于禁如释重负,将手上长刀拖在地上。

  见战事已停,有校尉上前来询问:

  “将军,还要再攻夏口吗?”

  攻夏口?

  若方才他能阵斩那江东小将,或许还有机会。

  但现在

  恐怕是不能了。

  夏口城依山负险,居高临下,孙权多以宗室率军镇守,军事地位十分显要,本来便易守难攻。

  他手下大军攻城锐气已失,加之未有攻城器具,这夏口,短时间内定然是攻不下来的。

  而若是时间拖得太久,过了两三日,恐怕江东援军便要来了。

  “不能再攻了。”

  于禁虽然因为年纪的原因,武力值下降了不少,但是他脑中的智谋还是在线的。

  “那我等可要退回北岸?”

  大将南岸,俱是江东之敌,留下来,到时候想要走都不可能了。

  退回北岸?

  于禁摇头。

  “速至山上构筑营寨,搜索粮草,辎重,我等便是要成一颗钉子,死死的钉在夏口!”

  既然夏口攻不下来,那么

  我在夏口迟滞敌军,断其粮路的目的,那还是要达到的。

  除非破寨,将我于禁杀了。

  否则

  想从夏口运送粮草,便要先问一问他于文则!

  “将军,草草构筑营寨,恐怕难以抵挡敌军攻伐,这.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于禁则是不以为然。

  “我辈从军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他于禁深受殿下重恩,如今若是不打出些许功绩出来,如何对得起殿下?

  “况且,殿下乃天人之姿,我等若是能够在夏口迟滞江东大军,吸引其大军过来攻伐,想必殿下在正面战场,必能破敌!”

  不怕死是一方面,相信刘禅,那又是一方面。

  守住三五日,吸引江东大军。

  届时殿下在正面战场上破敌,便有他于禁的功劳在里面!

  “诺!”

  于禁军令一下,大军顿时停下攻城的步伐,反而开始在蛇山上构筑军寨。

  夏口城中。

  孙桓浑身浴血,方才回到城中。

  呼喝呼喝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此人老迈,但必是天下有名之辈,否则,岂能跟我孙桓大战数百回合?”

  今日与于禁大战一场,好几次,他孙桓都险死还生,若非那贼将体力不支,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将军勇猛,今日出城破敌,夏口必然保住了。”

  之前孙桓副将对孙桓还是颇有微词的。

  在他看来,孙桓能够成为镇守夏口的守将,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身份。

  不过是凭借孙家人的身份,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罢了。

  但今夜孙桓出城野战,已经是将他心中的念头扭转过来了。

  孙将军绝非那些纨绔子弟,只会走鹰逗狗,玩弄女人。

  他是有真本事了。

  “城外敌军未来攻城,想来已经是退去了。”

  孙桓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速速将这个消息,传到江陵那边去,夏口有敌人进攻,证明主公身后粮道不稳,若不将这股大军铲除,恐怕主公无法将所有的兵力,都放在正面战场上!”

  “属下这便派人前去通禀!”

  翌日。

  江东军寨。

  中军主帐中。

  被步练师安抚了一夜,孙权又是满血复活了。

  他看着帐下诸将,脸上已经没有怪罪之色。

  “昨日是我失态了。”

  孙权目光真挚,与帐下诸将对视。

  “昨日攻伐江陵,诸位皆已用命,尤其是义封,更是悍不畏死,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置于不顾,便是为我征战,而我不仅没有夸赞封赏,反而还有埋怨,实非人主所为之事。”

  既然昨夜之事没有处理好,他孙权来个‘罪己诏’,也不算丢脸。

  知人善用,察纳雅言。

  他孙权也并非刚愎自用之辈。

  “主公,昨日如此,末将难辞其咎,主公失望,也是应有之理。”

  朱然满脸愧色。

  他与孙权关系莫逆,上阵之时,更是给孙权打了包票,言之必定会破敌。

  结果如何?

  未能破敌,甚至军中损伤,比对面还要多!

  正是因为他没有打胜仗,才让主公置于如此境地。

  “义封你有功,何须自责!”

  孙权从主位上站起来,上前将朱然搀扶起来。

  “只要诸位用命,能战胜敌军,我大有封赏,便不能胜,只要竭尽全力,我也不会责罚!”

  看着朱然感佩的脸庞,孙权继续说道:“还望诸位将军用命,只要将江陵打下来,我孙仲谋,愿意与诸位将军共富贵,共享荆州富庶之地!”

  若是能够将江陵打下来,他孙权让些利益出去,又能如何?

  “主公如此,我等还能说什么?自当用命!”

  “不错,不过就是区区江陵城罢了,再是坚城,只要众将士用命,必能破之!”

  “那不过刘公嗣孺子而已,若强攻之下,必然阵脚大乱!”

  见帐中战将的士气被他一番话引动起来了,孙权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很好,今日,便商讨如何攻拔江陵之事!”

  他冷静下来了,帐中诸将的士气回来了。

  现在,自然是商议破敌之策的时候了。

  “主公。”

  诸葛瑾此刻上前说道:“今日有几份军报,主公尚未查阅!”

  军报?

  孙权马上反应过来了。

  这军中奏报都是传到中军主帐来的,而他昨日,则是去了华容小城,跟步练师连接去了。

  几份军报还未来得及看呢。

  “速呈上来!”

  诸葛瑾将军报一一递送到孙权案牍之上。

  孙权逐一打开查阅。

  作唐城,周泰守的不错,即便是武陵蛮王沙摩柯猛攻作唐,还是被他挡住了。

  大江上,吕蒙所率江东水师,在江渚上小胜江陵水师,已经是将江上小洲军寨团团围住了,这其中的荆州兵,已经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另外,便是公安方面的军报了。

  他眉头微皱,忍不住轻哼一声。

  打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有打下来!

  还有

  江陵的援军,居然也到了公安。

  看着军报中朱桓的言辞,他是已无攻伐公安的信心了。

  公安不拔,如何围住江陵?

  这不是要花费大量的兵力封锁江面?

  而且

  江面宽广,若是遇到什么大雾天气,那封锁也便形同虚设了。

  “这些军报,诸位一观,可有何感想?”

  陆逊早就将军报的内容看完了,他心中也早就打好了腹稿。

  他上前一步,说道:“主公,公安难下,即便是守住了作唐,也没有任何作用,江陵城坚,强攻不得,以我看,应当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孙权冷哼一声。

  这不是要撤退的意思?

  退出江陵了,下次还能来?

  这是他孙仲谋最后的机会了!

  “不可退,急命朱桓、徐盛、潘璋三人,不惜代价,一定要将公安拿下!”

  他看着陆逊有些迟疑的模样,再加了一句。

  “我不要伤亡数据,我只要公安!”

  这

  陆逊迟疑片刻,但想了一下,只得点头。

  “诺!”

  若公安打下来,确实可以形成僵持的局面。

  但是

  宛城方面,可有消息?

  “主公,末将有一计,或可使我军占得优势。”

  朱然这个时候起身说道。

  “哦?是何计策?”

  孙权一脸赞许的看向朱然,眼中的期待之色简直是要溢出来了。

  这就对了嘛!

  献计献计!

  不是要伱们来打退堂鼓的!

  “我等可差一支兵,前去袭扰刘军粮路,江陵聚兵数万,粮草辎重之事,若不能安稳运送,不必主公攻伐,其军中必乱!”

  这一点,陆逊其实早就想到了。

  但江陵北面,可是有无当飞军扎下来的军寨啊!

  要去袭扰粮路,最少也得把军寨拔下罢?

  “可我军并无攻拔江陵北面军寨能力?”

  若能攻拔军寨破局,他陆逊早就做了。

  “何须从江陵北面通过,可从华容绕道安陆,袭扰襄樊之地,让那刘公嗣自顾不暇!”

  若是从安陆过去,或许还有可行性。

  不过

  这路程就有些长了。

  而且深入敌境,很容易被人包了饺子。

  朱然明显看出了陆逊心中的担忧,他直说道:“我既然敢领此命,便是有把握的,还请主公下令!”

  虽有风险,但不失为破局之道。

  反正留在江陵,也是干看着。

  孙权思索一番,马上点头。

  “我许你三千精锐骑军,前去袭扰那刘公嗣的粮道!”

  既然是要深入敌境,自然是要讲求机动性了。

  步卒过去,就是给人送菜。

  只能用骑兵了。

  但用骑兵,也是要考验主将的能力。

  这荆州之地,水网密布,若是不熟知地形,一个不小心,直接给水路隔绝了,便是马跑得再快,也无法渡过河流。

  “多谢主公信任,此战,末将绝对不会再让主公失望了!”

  孙权点了点头,对于朱然的能力,他是相信的。

  “义封已有一计,诸位可有计策?”

  众人皆是沉默,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报~”

  “夏口急报!”

  夏口急报?

  孙权脸上有着疑惑之色。

  夏口远在后方,哪来的急报?

  诸葛瑾上前军报递给孙权。

  此刻,也不必在意什么风度了。

  夏口乃要地,不容有失!

  打开军报内容,孙权心中舒了一口气。

  还好夏口没丢。

  但是

  下一秒,他的眉头又紧紧的皱起来了。

  夏口虽然没丢,然而夏口居然有敌军踪迹!

  甚至还在夏口边上,构筑了军寨,时不时便去袭扰江上粮道,一夜的时间,有五六艘船的粮草辎重被其劫走了。

  难怪今日后勤粮秣官说粮草未到,原来是夏口有人堵住粮路了。

  “哼!”

  孙权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诸位,夏口居然出现敌人踪迹,少说有五千人,其在夏口对面的蛇山上构筑城池,阻断江上粮路,夏口守军不过三千,能守住夏口便实为不易,要将蛇山上的贼军攻下,恐怕要我等分兵了。”

  他当机立断,说道:“伯言,你率一万大军,与大都督一同前往夏口,一定要将粮路打通!”

  虽然水师一走,江陵到公安的这一段江面便封锁不了了。

  但

  即便是封锁了,公安也不下来,不封锁,结果也不会再坏。

  夏口太重要了。

  一旦有失,后路便被阻断了。

  孙权不敢赌!

  “诺!”

  陆逊也知晓情况严重,他当即领命,直接走出帐外。

  夏口夏口!

  夏口的敌军是从何而来的?

  孙权面有忧色,这刘公嗣手下的兵卒,怎么感觉比他还多?

  须知

  他手下可是有十万大军的。

  难道你刘公嗣手下有二十万人不成?

  江陵。

  郡守府中。

  每日的床上晨练,都是必不可少的。

  关银屏亲自将棍棒清洗干净,然后一口将早餐咽下,这才起身,伺候刘禅穿衣。

  一出内院大门,费祎便上前来通禀了。

  “殿下,江东大军有异动,军师请殿下前去府衙大堂。”

  江东大军有异动?

  刘禅的眼睛微微亮起来了。

  难道

  是于禁那边有动静了。

  还是说向宠与廖化去公安之后,打开了局面,牵扯了孙权的江东大军?

  不管怎么说

  能够调动孙权手上兵丁,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刘禅加快脚步,很快便到大堂中了。

  “我等,拜见殿下。”

  庞统等人见刘禅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无须多礼。”

  刘禅摆了摆手,对这些礼节方面的事情,他其实并不在意的。

  “江东大军调动,具体是哪些军队调动了?”

  在大堂中,有一块半人高的沙盘,沙盘上正是双方军队布置。

  刘禅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会在上面标注起来。

  譬如说,江上江东水师有多少战船,多少水兵,江陵城外十里处,江东军寨中有多少士卒,谁人领兵,华容小城中,有多少江东士卒,何人领军,以及公安那边

  反正,只要搜集出来的消息,刘禅都将他标注上去了。

  此刻环视沙盘上的军队布置,自然是一目了然。

  “殿下,乃是江上江东水师,以及江东军寨小半营盘,都已经向东移去了。”

  关银屏看着庞统将沙盘上的军卒模型移动,她不太灵光的脑子马上转动起来了。

  “殿下,兴许是这孙仲谋知晓不敌殿下,想要撤退了!”

  撤退?

  或许有这个可能。

  但即便是撤退,也是徐徐撤退的,封锁江面的江东水师为何要退?

  这不符合常理。

  刘禅看向庞统,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庞统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兴许仲谋知晓徐晃已被殿下所败,此番攻伐江陵,绝难成功,撤退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将江东水师撤回去了,确实有些违背常理。”

  他眼神闪烁,说道:“或许是江夏有变,让仲谋不得不派兵援救。”

  江夏有变?

  调动水师去支援江夏,这确实是最快的。

  “只是.我等哪来的军力,去攻江夏?莫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

  “不!”

  刘禅眼神闪烁,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并非是有人在江夏起兵了,而是于文则兵发江夏,威胁江夏郡,若不去阻止于禁麾下大军,一旦于禁拿下江夏郡,江东后路被断,仲谋便只有败亡一途了。”

  若于禁能够守住江夏江东士卒的败退之路,那么,他甚至可以将孙权留下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刘禅目光定定的看向庞统。

  “应当尽出城中兵丁,与江东大军决战,定然不能让于禁在江夏郡被他击败。”

  或者说

  于禁可以被击败,甚至可以死!

  但是在他被击败,或者说在他死之前,要击溃孙权手下大军,压缩他的生存空间。

  庞统想的,明显比刘禅要多一些。

  “于文则手下尽是降卒,可会为殿下用命?万一这是江东的疑兵之计,便是故意引我等出城,寻求野战埋伏呢?”

  “哈哈哈~”

  刘禅仰头大笑一声,说道:“军师无需忧虑,两日前我等便已经与江东城外阵战过了,军力并不输他江东精卒,便是野战,又有何惧?”

  他刘公嗣手中兵丁,可不比他孙仲谋来得少!

  关银屏眉头微皱,她还是比较谨慎的。

  “或许.应当派遣斥候,知晓消息了之后,再来做决定?”

  派出斥候?

  这一来一回,得是数日光景了,便是有战机,也要错过了。

  庞统思索良久,他咬了咬牙,说道:“只需在江陵城中留下五千士卒,其余人等,皆出城去战。”

  听了刘禅一番话,庞统在心中一番思量。

  此战,确有可能是江东的疑兵之计!

  但更可能是如殿下所言一般,于禁让他孙仲谋后方起火了!

  若是于文则真在攻伐江夏,他们在江陵无有动静,那便是干看着于禁等死,错失良机!

  而且

  像今日这种机会,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兵行诡道。

  只要是征战在外,有些风险,那是必须要承担的!

  “好!”

  刘禅眼神闪烁。

  “如此的话,这江陵城,便交由军师了。”

  交由我?

  庞统一愣,他连忙摇头。

  “殿下乃千金之躯,不可身入险境,此番殿下留在江陵城,做统筹指挥,最是合适!出城去战,我来领兵。”

  笑话!

  他庞统一直在后方,这都快发霉了。

  战场杀伐,那才是好男儿应当做的。

  他手上宝剑,早就饥渴难耐了!

  “不可!”

  你可是我的宝贝疙瘩。

  万一太莽,冲在前头,性命不保了,那他刘禅就得哭了。

  “军师乃谋臣,且熟悉江陵城内外个中事务,离了我,江陵城照样运转,但离了军师,很多事情便施展不开了。”

  刘禅在江陵城的这几日,除了大事之外,其余琐事,庞统基本上都给他解决了。

  若非如此,他还能夜夜与后院美人温存?

  红袖添香,风花雪月?

  那是有庞统在为他刘公嗣负重前行。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殿下.”

  “不必再说了!”

  刘禅无视庞统脸上的幽怨之色。

  其余事情,他都可以听从谏言,但是这一次,他刘公嗣可要独断专行了。

  “军师镇守江陵城,便这样定下来了。”

  “诺!”

  庞统心中无奈,但也只能领命!

  我知道殿下你看重我,但我庞统有这么脆弱?

  难道一阵风就可以把我吹倒?

  你身侧的关家娘子,也不见你如此爱护她。

  我庞统岂能比殿下红颜美人还要金贵?

  忽略掉庞统脸上的幽怨之色,刘禅当即进行军事布置!

  之前政务,江陵城内外琐事,他刘禅没有干预,那便是他刘禅要将精力放在军事上面。

  我刘校长,这次要好好的微操一番!

  “阿会喃何在?”

  “末将在!”

  两日前身受数创,但今日阿会喃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精力旺盛,丝毫没有伤员该有的模样。

  这人与人是不能比的。

  像阿会喃这种猛士,勇力与恢复能力,确实算得上武将中的顶级存在了。

  “你去军中,筛选八百精骑,今日出战,你为剑锋,直刺孙权中军,生擒孙仲谋,你可有信心?”

  既然是猛将,那便要有猛将的用法!

  关云长壮年的时候可以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你阿会喃乃我刘公嗣手下战将,也能做到!

  “殿下放心,今日,我便将孙仲谋的头颅,献与殿下!”

  冲阵杀将!

  若今日能将孙权的头颅摘下,那他阿会喃之名,势必响彻九州!

  届时,天下人,谁能不知晓他阿会喃的威名?

  “庞德何在?”

  “末将在!”

  庞德脸上亦是有激动之色,此刻他上前来,半跪在刘禅面前。

  “你率中军,从正面压上,牵制敌军各部,给阿会喃创造空间。”

  “诺!”

  庞德当即领命!

  “杨奔何在?”

  “属下在!”

  听刘禅喊到他的名字,杨奔激动的心都差点从胸口中跳出来了。

  “我擢升你为军中偏将,你率一万无当飞军,自北面击敌,直捣中军!”

  “末将领命!”

  杨奔心中激动,心中更是暗自下定决心,便是将性命丢了,都要冲破敌阵!

  不然,他对得起殿下对自己的看重?

  “糜芳糜旸何在?”

  刘禅的布局,还未停下!

  “末将在!”

  糜芳糜旸父子具是起身。

  “你二人率江陵水军,沿江而下,拿下州陵,封锁江面,防备江东水师回援,袭扰江东大军南面,尔等可能做到?”

  糜芳大喊一声。

  “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无法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务,定将人头奉上!”

  糜旸眼神亦是坚定。

  “此事交由末将,殿下大可放心!”

  “好!”

  刘禅脸上也是露出壮志踌躇的模样。

  “拿酒来!”

  刘禅大吼一声,马上便有侍者搬来酒樽酒坛。

  汩汩汩

  众将皆手拿酒樽,刘禅亲自为他们倒上黄浊酒液。

  “来!这一杯,祝诸君建功立业,马到功成!”

  刘禅将手上酒樽的酒液一饮而尽,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此战必胜!”

  阿会喃将将酒樽中的酒液一饮而下,然后直接将酒樽摔在地上!

  “请殿下放心,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众将手上的酒水皆已饮下。

  铛铛铛

  酒樽摔在地上,发出轻鸣之声,而堂中的士气,已然高涨!

  “诸君不负我,我不负诸君!今日我随诸君一道进兵,诸位若胜,则我性命得存,诸位若败,则我性命不保!”

  刘禅对着堂中诸将缓缓行了一礼,道:“我刘公嗣的身家性命,便交由诸位了!”

  听此言,众将心中更是士气高涨!

  主辱臣死!

  殿下在大军身后,若连他都保不住,那他们还配为战将?

  众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刘禅亦是走出大堂。

  “殿下,你真的要出城野战?”

  此出城去,定然是有风险的,若是前军战败,那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为军中帅,岂能怕死?”

  怕死,他刘禅便不来荆州了。

  在成都做蜀王难道不香?

  历史上,刘禅做了几十年的土皇帝,即便是被抓到魏国去,还可以做个安乐公,安享晚年。

  若他怕死!

  做历史上的刘婵即可!

  但他刘公嗣,既然重活一世,岂能不胸怀鲸吞天下之志?

  窝囊过活,这不是他想要的。

  “你若怕了,可待在军中。”

  “谁怕了,哼!郎君放心,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一根毫毛!”

  关银屏粉拳紧握,轻哼一身,美目闪烁着坚定的神采。

  要想害我好郎君的性命?

  先从我关银屏的尸体上踏过去再说!

  刘禅心中颇为感动,但战前他可不想将气氛搞得太过于严肃。

  “放心,此战必胜,恐怕未有你用武之地,你还是想想今夜如何伺候我罢。”

  关银屏脸颊微红,没好气的看向刘禅,那眼神仿佛在说: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打趣我!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朝着府衙外走去。

  关银屏嘤叫一声,只得跟上刘禅步伐。

  刘禅打趣了一句,她心中的压力,确实减轻了不少。

  江陵城门大开。

  庞德率中军,缓缓朝着敌方军营而去。

  咚咚咚

  刘禅的点将台,随着大军一同朝着前方进发。

  他命力士捶打战鼓,一声又一声的战鼓声中,大军有条不紊的朝着敌军军寨而去。

  军寨城楼上,孙权眉头紧皱。

  “那刘公嗣作甚?我已经是高挂免战牌了!”

  要战,也得约战罢?

  突然来攻算什么?

  难道这刘公嗣的鼻子当真是属狗的?

  还是说他军中的情报已经被泄露出去了?

  我大军一动,便来攻伐?

  不怕是我的疑兵之计?

  “主公,敌军大军前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守住军寨?

  江东军寨确实被修缮得非常坚固。

  然而要想挡住荆州兵全力攻伐,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这木制营寨便会被拔!

  得出去摆开阵型,与之阵战!

  “主公,末将愿领兵,前去迎战!”

  全琮就像是孙权肚子里面的蛔虫一般,马上便知晓孙权心中所想。

  子璜?

  孙权眉头一皱,其实

  他不想让全琮前去作战的。

  全琮虽然征讨山越有功,被封为奋威校尉,但个人武力,并不强劲。

  作为征伐之将尚可,作为阵战之将,怕就力有未逮了。

  但事已至此,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好!”

  孙权当即下令。

  “子璜,你领本部精兵,前去迎战!”

  只要冲不破他江东军阵,你刘公嗣也只得知难而退。

  “诺!”

  全琮眼中放光。

  陆逊与朱然虽领兵离去,但营寨之中,江东士卒还有数万人。

  数万人的兵力,还会怕你荆州兵前来攻伐?

  江东军寨寨门大开,全琮命军师摆出圆阵,先做防守阵型。

  按照庞德中军推进的速度,相距千余步的距离,最简单的圆阵,那还是可以结好的。

  然而

  见江东军寨寨门大开,庞德连忙领命旗手挥动旗帜。

  军中突然变阵。

  原本的方阵从中岔开一条道。

  中间这条道中,冲出一支身披重甲的骑军!

  正是阿会喃率领的八百精锐骑军!

  “呀呀!”

  阿会喃整个人都被重甲包裹,此刻呀呀大吼,手上的巨斧不断挥舞着,犹如战神一般!

  是那个蛮将?

  全琮见到阿会喃手上的巨斧,心中顿生惧意。

  “速速布阵!”

  与这等猛人斗将,那不是去送死?

  我全琮布下军阵,与你死耗便是!

  反正他今日也不求破敌,只求守住军阵!

  然而

  阿会喃奔来的速度太快了。

  亦或者说,见到阿会喃身披重甲冲击而来,那些布阵的士卒,一个个胆战心惊,原本小半刻钟便能结好的军阵,在见到阿会喃之后,一刻钟都未必结好!

  轰!

  阿会喃率领的钢铁洪流直接冲入军阵。

  圆阵尚未结好,处处是破绽,被强军一冲,竟直接溃散开来了。

  全琮目眦欲裂,只好冲杀上前。

  挡住这波攻势,给后面布阵的士卒以缓冲的时间。

  现在是他全琮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蛮将受死!”

  全琮手持长枪冲杀上前,直刺阿会喃心口。

  阿会喃根本不加以阻拦,手上的巨斧挥动,直接朝着全琮头顶劈来。

  砰!

  长枪刺入重甲,却只刺入了一个枪头。

  而巨斧斩下,直接将全琮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鲜血淋漓,五脏纷飞。

  血浆淋了阿会喃满身!

  江东军寨上,孙权见到如魔神一般的阿会喃,心中一颤。

  坏事了?

  难道我孙仲谋,要死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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