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 32_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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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Chapter 32

  最后咳得痰中带血时候,终于还是认命了,宁墨看来是绝对不会主动关心。

  都说有妈孩子是个宝,或者有情人女人是个宝,可惜雾浓浓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自力更生。

  雾浓浓最终还是走进了校医院。

  大冬天里,感冒发烧人很多,即使设备和服务都简陋得无是处校医院依然住满了人,雾浓浓不得不躺在过道上加床上输液。

  本来只是去开个药,哪知医生非让拍胸透,出结果立马让住院,肺炎。

  雾浓浓看见医生开点滴后都懵了。

  医院四周都是刺鼻医药水味道,换了往日雾浓浓早掉头走了,可惜如今孤家寡人,落地凤凰不如鸡。医院病床,那床单也不知道是哪个病人躺过,雾浓浓现在也可以洁癖地离开,活活病死,可就再也见不到小小宁了。

  雾浓浓咬咬牙,还是在病床上躺了下来,仿佛做了母亲女人,忽然就变成了坚强战士。

  护士冷冰冰地走过来,“手。”哪里管是怕疼还是不怕疼,雾浓浓显然也是明白,当初可以嚷得天摇地动,死活不肯扎针,那是因为有人会硬逼着扎针。

  他们在乎生死,比自己还来得在乎,比如过世老爷子,比如以前宁墨。

  可惜,现在只有雾浓浓自己在乎自己了。

  护士针还没扎下去,雾浓浓眼泪已经跟下雨似滚落了。

  “还没扎针呢。”护士看哭得伤心,口气也软了,可是再怎么软也比不上南山医院王姐。

  校医院VIP病房,也比不上南山医院最差病房,雾浓浓此刻都恨不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想看看宁墨究竟是不是铁石心肠。

  “扎吧,不怕疼。”雾浓浓哽噎着睁着水汪汪眼睛看着护士。

  护士手法十分熟练,不过只怪雾浓浓血管太细,扎了两次才成功,走后,雾浓浓才尝到自己嘴里血腥味,嘴唇咬破了。

  不过,这也证明,以前种种娇气,那都是被人惯,如今没人宠着了,有些事自然就承受了。

  雾浓浓用右手抹了抹眼泪,看着过道上另外小两口正甜甜蜜蜜地对望着,看起来像对热恋中大学生情侣。

  女孩儿病着,男孩儿皱着眉头,仿佛比那女孩还疼。看装束,也不过是普通家庭子女,男儿不时去开水房用乐扣杯接水,回来放在女孩打点滴那只手下面,嘴里直问:“还冷不冷?”

  雾浓浓这才感觉到放在被子外面,打点滴手,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肺炎般打点滴要半个月左右才会痊愈,雾浓浓已经独自每天来校医院报道、输液七天了,从没有个探望者。

  第八日时候,白雪之才出现,先前跟着老公二度蜜月去了。

  “怎么住这种地方?”白雪之进来就开始咋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雾浓浓其实也怀疑自己是因为自虐才选连空调都没有校医院,冷死人了。

  “宁墨知道吗?”白雪之紧接着就问。

  雾浓浓道:“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病了。”雾浓浓有些伤感。

  “看吧,也该死心了,们经历过那么多,怎么还能奢望他回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么个狐狸精。”白雪之是心为了雾浓浓好。

  雾浓浓笑了笑,“这是欠他,欠了他两年感情。”从18岁宁墨驻进雾浓浓生活开始,到20岁他悔婚离开,刚好两年。既然在悔婚事上讲求公平,在感情上便也同样追求公平。

  何况,这些日子里,雾浓浓想起了件过去从没在意过事情。

  “其实,宁墨也病过。”雾浓浓在冰凉中想起了。

  八年前,宁墨急性阑尾炎住院,雾浓浓干什么去了?雾浓浓记得当初听到宁墨住院消息时候,当夜就去了荷兰。

  因为,卢域当时去荷兰出差,雾浓浓死活要黏着去,硬逼着宁墨当时用生意伙伴权利强迫了卢域同意。

  雾浓浓如今回忆起来,后来宁墨不再参与卢域生意,不知道和这个有关没有。内心暗自窃喜,仿佛抓到了宁墨心理蛛丝马迹似。

  当初那般明显感情,雾浓浓视而不见,如今沙子里挑金子,都能火眼金睛。

  雾浓浓将过往之事告诉白雪之后,白雪之笑了笑,“当初也真够没良心。”

  “是啊,也不知道当初宁墨是怎么坚持下去,雪之,才坚持了两个多月,就要坚持不下去了。”雾浓浓苦笑道:“雪之,爱个人实在太辛苦了。”

  雾浓浓也不知道,麻药过后,宁墨疼痛时候,是个什么感受。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恻然。

  很多事情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白雪之正要启唇,也许是劝雾浓浓就那样放弃,可正巧,雾浓浓手机响了。

  “是宁墨。”雾浓浓笑得弯起了眼睛,示意白雪之安静,“喂。”声音温温柔柔跟小媳妇似。

  电话那头响起了雾浓浓如今百听不厌低沉圆和声音,“什么时候来接宁儿?”

  没有问候,没有关心,直愣愣句子,雾浓浓笑容僵硬在脸上,“过几天就去,病还没彻底好。”

  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钟,然后便传来了“嘟嘟”挂了电话声音。

  雾浓浓就那样狠狠地瞧着手机,恨不得灼出个洞来,他如今点儿也不关心自己了。

  “浓浓,男人如果旦铁了心,心狠程度是无法想象。”正如当年卢霄选择白莉后,对白雪之冷漠

  “宁墨不会变心。”雾浓浓兀自坚持着,心里又补了句,“变了心再重新赢回来就好。”

  白雪之走后,雾浓浓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既然宁墨知道病了这么久还没好,定会关心是不是?雾浓浓理了理自己头发,以宁墨本事,如果要知道现在在哪里,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直到雾浓浓复查出院那天,宁墨影子都没见着。

  雾浓浓咬着嘴唇,心里惟有坚持两个字,给了自己个期限,两年,如果两年都挽回不了什么,便只能祝福宁墨了。

  出院第件事,自然是去接小小宁了。雾浓浓条件反射就是给宁墨打电话,号码已经翻出来了,却又放了下去。

  其,答应过杜若,决不会趁着接小小宁时候去接近宁墨,那是变相利用自己儿子,这可不好。

  其二,佛主都有脾气,更何况雾大小姐,如今虽然处处想着如何将宁墨化作绕指柔,可私底下生生闷气总是可以吧。

  所以雾浓浓只能趁宁墨上班时间去宁家接小小宁。

  “杜阿姨。”雾浓浓对着杜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依然觉得亏欠。

  “浓浓,好像瘦了许多,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杜若和善对雾浓浓简直就是大型杀伤性武器,总觉得如今无论杜若让做什么,都是肯。

  雾浓浓摸了摸自己脸,“可能工作太忙了吧,宁儿呢?”宁家这对完美夫妻,对中文化有着天生热爱,所以雾浓浓赶紧把对雾宁称呼从洋名改成了中文名。

  “他在上画课。”杜若笑了笑,示意雾浓浓坐下。

  雾浓浓脸诧异。

  “宁墨给他请老师。”

  雾浓浓心想,难道宁墨就诅咒辈子病都不好么,这才几天啊,就给宁儿请老师了。雾浓浓虽然有所不满,但绝对不是向着杜若,所以和杜若有搭没搭地闲聊着。

  “在外,就没有遇到合适人吗?”杜若抿了口茶,娴雅地问道。

  雾浓浓有些不理解杜若意思,这是暗示放手意思吗?要说合适人真没有,遇到每个人,都习惯拿来和宁墨做比较,起初并不在意,直到醍醐灌顶那天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刻意忽略,就不存在。

  “杜阿姨,心里人直都是宁墨,只是以前并不明白而已。”雾浓浓真想把心剖出来给杜若看了。

  杜若并不答话,只是笑了笑。

  雾浓浓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小小宁就猛扑了过来,“Mammy。”小孩子特有奶香味下就温暖了雾浓浓心。

  小小宁捧着雾浓浓脸猛亲,“Mammy,想了。”

  小小宁那鼻息呼在雾浓浓脖颈间,弄得哈哈大笑,“也想了,宝贝。”

  小小宁缠了雾浓浓许久才放开。

  杜若笑了笑,“当初真没料到,真能做个好妈妈。”

  以当初雾浓浓怀孕时候没心没肺来说,看起来可真没有母性,直到小小宁出生,也还像个没长大孩子。前半年所有照顾孩子事,都是宁墨手包办。

  雾浓浓有些汗颜地笑了笑,“杜阿姨,们先走了,周末再把宁儿送过来。”

  在A市上流圈子里混,永远不缺便是宴会、舞会,缺只是张请柬而已。

  宁家举行宴会,雾浓浓总是少那么张请柬。

  白雪之看着眉眼含愁雾浓浓道:“杜阿姨生日宴会都没给请柬啊,好歹也是雾宁妈妈啊?”

  雾浓浓长叹声,“肯定是宁墨在其中作梗,他越是怕见到,越是有戏是不是,雪之?”

  “那还愁眉苦脸干什么?”白雪之其实是不同情雾浓浓,哪里需要人同情,同情别人还差不多。

  雾浓浓改愁容,挽住白雪之手臂道:“这不是怕重色轻友,不帮嘛,雪之姐。”

  “切,瞧这嘴甜。”白雪之觉得自己才是该被同情人,“杜阿姨生日宴会,不带老公去,带去,什么意思啊,就不怕有蕾丝嫌疑啊?何况雾大小姐,居然沦落到要蹭会,也不害臊啊?”

  “人总不可能辈子都风光啊,就拿宁墨来说,他不也有低潮时期嘛。”雾浓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雪之只能冷笑声,“是啊,是啊,还不是拜雾大小姐所赐。”白雪之顿了顿,“说这里追求大少难倒还少了,随便找个不就进去了,干嘛非赖上?”

  白雪之说是实话,雾浓浓弃婚宁墨后,身价水涨船高,连有个拖油瓶都丝毫不损魅力,从回到现在,追求人少说也有支足球队了,全是身价不菲成功人士。

  与当年雾浓浓被宁墨弃婚后境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雪之,难道还不知道吗?对宁墨片赤胆忠心天日可表。”

  “表早点儿不行吗?”白雪之很无奈。

  可是雾浓浓只要皱皱眉头,眼里滴两滴眼药水,白雪之就没辙了,美好事物人人都喜爱。“少给装可怜,有本事去宁墨跟前装啊,男人不就吃那套?”

  雾浓浓轻轻地将笑容收敛了起来,“要是装可怜能让宁墨回心转意,那本事可没妹妹高?”

  白莉与宁墨事情,雾浓浓最近从白雪之那里套了不少,大约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意思,但是白莉那掉眼泪功力,琼瑶阿姨女主角给人提鞋都不够资格,但宁墨就是那般无动于衷。

  何况雾浓浓哪里敢自爆其丑,难道说苦肉计用尽,宁墨都没动摇半分?

  白雪之出乎意料地没有与雾浓浓枪口致地奚落白莉,反而有些担忧地道:“白莉和卢霄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卢霄那种二十四孝好男人也会出问题?”雾浓浓不信,白雪之也没多说。

  雾浓浓也没心情关心这些,既然白雪之首肯了将捎进宁家,可还有很多事情去办。

  雾浓浓走A字打头店就看见了个熟悉背影。

  店里经理正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贵宾。海伦是恒远公关经理,也算是店里大客户,但要让门店经理亲自服务,恐怕还是在与宁墨关系被报章杂志宣扬后才能享受。

  海伦坐在椅子上,啜着咖啡,对每副经理拿出来袖口都在摇头。

  “没有其他款式了吗?”海伦起身走到柜台前,浏览了下,指了指副铂金袖口道:“咦,这副怎么没拿给看?”

  经理赶紧赔了个笑脸,“叶小姐,这副是今年限量款,内就这么副,不过已经被人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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