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民谣后继有人
连着两个网络歌手都被评审们给出了低分，陶洪也有点郁闷。
好在太极乐队给力，不论是之前的《野子》还是《青花瓷》，又或者是小样《历历万乡》，都技惊四座。
“各位觉得怎么样？”陶洪问。
张栋第一个道：“这首歌叫《历历万乡》是吧，非常棒的一首民谣，尤其是词作，让我想起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豪气好像从音箱里钻出来一样，让我浑身发麻啊！”
李娜点头附和道：“词曲里有野性，就好像是我们少数民族成年之后要走出大山，去往城市之前那个夜晚，和家里人在篝火旁聚会，虽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想要去城市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却又有点害怕。这首歌让我想起了我的十八岁，真是太感动了。”
李一江道：“民谣我接触过一些，这首歌的曲子水平应该说还是不错的，词作则是我听过的民谣当中数一数二的了。”
齐铁志翻了个白眼道：“李老师都这么说了，作为唱民谣的我得说两句。这首歌让我眼前好像有一个故事，就像是一个经历过世事沧桑的女人，她坐在火炉前，睡眼惺忪，手里捏着一支细烟，跟我讲她过去的那些故事。讲几句，就吸一口烟，眼睛里都是彷徨，语气却充满倔强……我不得不说，这首歌的作词真是见了鬼的好，我是自叹不如！”
接下来是沈荣刚，是尹秀，是王喆，众口一词的夸奖《历历万乡》真的是好。
这些评语要是被冯一平知道，一定会苦笑。
其实《历历万乡》的词并不是陈粒所作，而是陈粒的一个好友陈南西的作品。
第一次听的时候，冯一平感动且震惊。像第一次从金庸识了江湖，像第一次读过岑参的边塞诗，像第一次听崔健唱《一无所有》，像第一次拥抱少女柔软的身体。
多少少年不惧岁月长。谁曾尝遍异乡赠的糖，如果要的与人不一样，是否踏遍山水有故乡？
陈南西还有另外一首词作《远辰》，当中有一段话特别令冯一平感动。
“爱你锋利的伤痕。
爱你成熟的天真，
多谢你如此精彩耀眼，
做我平淡岁月里星辰。
即使都是片刻，
也留恋片刻的永恒，
但愿这漫长渺小人生。
不负你每个光辉时分……”
陈南西于陈粒，就像是生日蛋糕上的水果，若是没有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蛋糕也就不再是蛋糕了。
当然，今生的人们是无法知道陈粒陈南西都是谁的，他们就事论事的评论着《历历万乡》，觉得作曲可以打8分，作词则是9分，少给1分是怕太极乐队太骄傲。
但这个高分是有异议的。提出异议的依然还是江海涛。
他豁出去了，一定要闹腾一下。
“我觉得大家把这首歌看的太高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曲子不就是很普通的民谣旋律吗，没什么特别的，至于词作，大家真觉得好吗？我倒是觉得只是堆砌了一些好听的字眼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的内涵，倒是有点哗众取宠的味道。这样的歌也能打9分？大家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听了江海涛这番话，大家都有点懵。
李一江作为众人当中年岁最大也最为德高望重的评审忍不住道：“海涛，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首歌的旋律的确是简单一些。但在编曲上有很多求新求变的地方，尤其是和词作的结合非常完美。就算我一个老头听不太懂这些年轻人的歌曲，也觉得很不错。”
李娜也皱着眉头道：“江老师，如果这首《历历万乡》你都不看在眼里。不知道当今乐坛的民谣作品哪一首是你觉得不错的，能比这首歌更好的，你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江海涛一时语塞。
他都是很想立刻举出几个例子来证明《历历万乡》不怎么样，可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儿，却硬是想不出最近几年有哪一首民谣能够高过《历历万乡》的。
齐铁志就笑了笑道：“让江老师举例子真是有点难为人了。别的音乐类型我不敢多说，但民谣方面我应该是在座大家里面的权威。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现在民谣市场并不算太好，大部分民谣作品其实都是半民谣半流行的曲风，否则很难被市场接受。在民谣这么艰难的时候，听到这首《历历万乡》，说真的我还是挺激动的，觉得民谣真是后继有人了。”
齐铁志都这么说了，江海涛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比齐铁志还懂民谣吧？
可他还是有点不服气的道：“好吧，就算这首歌还不错，但我觉得太极乐队不适合当首发，做个递补可能还差不多。”
“呵呵，这件事就不用江老师操心了，我觉得陶导演自有安排。”李娜冷笑一声。
陶洪见气氛有点紧张，赶紧道：“各位老师的意见我都记下来了，竞演最终的名单还需要综合考虑……”
他岔开话题，让工作人员继续介绍下一个唱作人，可经过了太极乐队这么一个**之后，接下来的几个唱作人都有点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个鉴赏会足足开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算结束，陶洪忙活着将众位评审送离，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会议室。
几个副导演正在看打分表，不出所料太极乐队的得分最高，除了江海涛之外的七个评审都给出了高分。
“老板，江老师是不是对太极乐队有点看法啊？”看到陶洪进来，有个副导演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都有类似的想法，一起看向陶洪。
陶洪点点头：“应该是吧……”
“那就是江老师的不对了，《历历万乡》明明那么好，他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当时都想问问他了，这些年他有什么作品，要是觉得《历历万乡》不好，他倒是拿出一首好的啊。”一个年轻气盛的工作人员道。
陶洪一瞪眼睛：“不准背后说老师们的坏话！”
那工作人员吐吐舌头：“我以后不敢了。”
陶洪就挥挥手：“今天先到这儿吧。”
顿了顿他又对负责对外联络的副导演道：“明天帮我订机票，我想去松江亲自和太极乐队谈谈。”
冯一平并不是很清楚《最强唱作人》那边发生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太极乐队还要通过一轮筛选才能进入最终的竞演名单。
这阵子实在太雷了，发出《历历万乡》的小样之后，冯一平狠狠的大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才觉得世界依然美好。
1999年11月1日，星期一。
每个星期一都有很多榜单刷新，冯一平也不用特别去关注，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名次。
下午冯一平正在上课，手机接到一条短信。
“哥你干嘛呢，我在报上看到了一篇报导，太不像话了！”
发短信来的是周明，这小子最近把奇点文学论坛搞的有声有色，作者数量作品数量全都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令冯一平很惊叹于他的管理才能。
大概是管理网站的过程当中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事的知识，周明的性情也沉稳了许多，很少再搞出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可这次的短信中却充满了恼羞成怒的意味，让冯一平觉得十分奇怪。
下了课，冯一平拨通周明的电话。
电话才一通，周明愤恨的声音就响起来。
“太不像话了，哥，你一定要狠狠的反击他们！”
“那帮家伙什么都不懂就敢胡说八道，要是被我在路上见到，肯定一个大耳刮子扇死他们！”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秦风，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不就写了一个娘们唧唧的言情还以为很了不起呢！”
冯一平听的一头雾水，赶紧道：“周明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哥，你还没看报导啊？”周明一愣。
“没啊……什么报导？”冯一平问。
周明道：“你赶紧去买一份《每周阅读导报》，B2版有一篇文章，质疑《诛仙》的销量有水分。”
“哦？”冯一平点点头，“好。我先去看看。”
挂了电话，冯一平找到附近的一个书报摊，买了一份《每周阅读导报》。
这是一份发行量不大不小的报纸，主要内容是介绍和推荐各种书籍。在读书爱好者的心目中算是一份水准不俗的参考物。
冯一平直接翻到B2版，就看到一个硕大的红色标题，很是耸人听闻。
《诛仙》销量存疑，天华书店造假？
冯一平皱起眉头。
《诛仙》第一册上市以来销量一直都很好，排名在天华书店销量榜的榜首也有两周时间了。推荐榜也一直居高不下。
首印的四万册《诛仙》早就卖的一干二净，目前第二批印刷的三万册也已经卖出了近半，第三次印刷和《诛仙》第二册的出版都在紧张的筹备之中，却冒出了这么一篇报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一平坐在路旁的长凳上，认真的一行行阅读起来。
“近来一本名为《诛仙》的仙侠，登上了天华书店畅销榜，成为现象级的作品，引来本报记者关注。”
“记者询问了身边一些朋友，并没有人听说过《诛仙》这本书。那么《诛仙》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如此高的销量呢？记者对此进行了一次暗访。”
“在天华书店，《诛仙》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可以说占据了店内的核心推广位。可在记者暗访的一个小时时间里，几乎没有看到购买《诛仙》的顾客……”
“记者通过业内人士获悉，《诛仙》的内容并非想象中出色，销量如此之高可能涉及到一些暗箱操作……”
“记者采访了凭借言情是一捧冬天的雪》荣登天华书店畅销榜第三位的新锐作者秦风。秦风坦言：目前出版市场上乱象丛生，很多出版公司和作者会采用虚报销量的手段来获得关注度，他呼吁全社会一起监督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
冯一平细细的看完，把报纸丢在一边，冷笑了一声。
来了！
前阵子朱子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几个竞争对手似乎在搞小动作，想要拿《诛仙》做些文章，让冯一平小心点。
冯一平本来也没当回事，因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没做坏事何必怕人搞小动作呢。
没想到还真有人可以无中生有，《诛仙》的销量明明没有掺杂半点的水分，可在《每周阅读导报》记者的笔下，几乎每一句话都在指摘《诛仙》的销量作弊。
更可笑的是那个叫秦风的作者，竟然也蹦出来指责《诛仙》，莫非他以为《诛仙》的销量跌下去。他就能趁机上位？
冯一平想了想，给朱子峰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朱子峰才接通。
“不好意思啊逐先生，我刚刚在跟一个媒体朋友谈事情。”朱子峰接通电话之后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刚看了《每周阅读导报》。”冯一平道。
朱子峰沉默了几秒钟：“你看到了……我还在想要不要通知你一声，怕你看了报导之后生气就在犹豫。”
“这种事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没做，不怕他们造谣。”冯一平道。
朱子峰道：“问题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今天我已经接了七八个媒体记者的电话，询问《诛仙》销量有没有作弊的事情。听说天华书店那边也焦头烂额，甚至有上面的领导询问这里面天华书店一口气订那么多货是不是有猫腻！”
顿了顿朱子峰又继续道：“还有很多读者打电话来侮辱公司，网上也出现了一些帖子，名为曝光出版行业的内幕，其实矛头直接指向《诛仙》和我们出版社。我们正在跟各方面沟通，希望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冯一平无语，他没想到一个造谣的报导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想了想冯一平道：“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起诉《每周阅读导报》造谣？”
朱子峰叹口气道：“我们何尝不想呢，可那篇报道并只是明里暗里的提示读者，没有给出结论。我们老总咨询过律师，这种官司就算能打赢，也会耗时很长，等打出结果，恐怕《诛仙》第八册都出完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受这份窝囊气。”冯一平有些恼火。
朱子峰苦笑道：“我们也是没办法，有些时候只能忍了……”
“你们能忍，我忍不了。”冯一平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当晚，奇点文学论坛出现了一篇著名为“逐云飞”的帖子。
帖子名为《我是逐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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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觉得怎么样？”陶洪问。
张栋第一个道：“这首歌叫《历历万乡》是吧，非常棒的一首民谣，尤其是词作，让我想起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豪气好像从音箱里钻出来一样，让我浑身发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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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江道：“民谣我接触过一些，这首歌的曲子水平应该说还是不错的，词作则是我听过的民谣当中数一数二的了。”
齐铁志翻了个白眼道：“李老师都这么说了，作为唱民谣的我得说两句。这首歌让我眼前好像有一个故事，就像是一个经历过世事沧桑的女人，她坐在火炉前，睡眼惺忪，手里捏着一支细烟，跟我讲她过去的那些故事。讲几句，就吸一口烟，眼睛里都是彷徨，语气却充满倔强……我不得不说，这首歌的作词真是见了鬼的好，我是自叹不如！”
接下来是沈荣刚，是尹秀，是王喆，众口一词的夸奖《历历万乡》真的是好。
这些评语要是被冯一平知道，一定会苦笑。
其实《历历万乡》的词并不是陈粒所作，而是陈粒的一个好友陈南西的作品。
第一次听的时候，冯一平感动且震惊。像第一次从金庸识了江湖，像第一次读过岑参的边塞诗，像第一次听崔健唱《一无所有》，像第一次拥抱少女柔软的身体。
多少少年不惧岁月长。谁曾尝遍异乡赠的糖，如果要的与人不一样，是否踏遍山水有故乡？
陈南西还有另外一首词作《远辰》，当中有一段话特别令冯一平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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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南西于陈粒，就像是生日蛋糕上的水果，若是没有她，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蛋糕也就不再是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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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高分是有异议的。提出异议的依然还是江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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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大家把这首歌看的太高了，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曲子不就是很普通的民谣旋律吗，没什么特别的，至于词作，大家真觉得好吗？我倒是觉得只是堆砌了一些好听的字眼而已，实际上没有任何的内涵，倒是有点哗众取宠的味道。这样的歌也能打9分？大家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听了江海涛这番话，大家都有点懵。
李一江作为众人当中年岁最大也最为德高望重的评审忍不住道：“海涛，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首歌的旋律的确是简单一些。但在编曲上有很多求新求变的地方，尤其是和词作的结合非常完美。就算我一个老头听不太懂这些年轻人的歌曲，也觉得很不错。”
李娜也皱着眉头道：“江老师，如果这首《历历万乡》你都不看在眼里。不知道当今乐坛的民谣作品哪一首是你觉得不错的，能比这首歌更好的，你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江海涛一时语塞。
他都是很想立刻举出几个例子来证明《历历万乡》不怎么样，可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儿，却硬是想不出最近几年有哪一首民谣能够高过《历历万乡》的。
齐铁志就笑了笑道：“让江老师举例子真是有点难为人了。别的音乐类型我不敢多说，但民谣方面我应该是在座大家里面的权威。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一句。现在民谣市场并不算太好，大部分民谣作品其实都是半民谣半流行的曲风，否则很难被市场接受。在民谣这么艰难的时候，听到这首《历历万乡》，说真的我还是挺激动的，觉得民谣真是后继有人了。”
齐铁志都这么说了，江海涛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比齐铁志还懂民谣吧？
可他还是有点不服气的道：“好吧，就算这首歌还不错，但我觉得太极乐队不适合当首发，做个递补可能还差不多。”
“呵呵，这件事就不用江老师操心了，我觉得陶导演自有安排。”李娜冷笑一声。
陶洪见气氛有点紧张，赶紧道：“各位老师的意见我都记下来了，竞演最终的名单还需要综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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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鉴赏会足足开了四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十二点才算结束，陶洪忙活着将众位评审送离，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会议室。
几个副导演正在看打分表，不出所料太极乐队的得分最高，除了江海涛之外的七个评审都给出了高分。
“老板，江老师是不是对太极乐队有点看法啊？”看到陶洪进来，有个副导演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都有类似的想法，一起看向陶洪。
陶洪点点头：“应该是吧……”
“那就是江老师的不对了，《历历万乡》明明那么好，他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当时都想问问他了，这些年他有什么作品，要是觉得《历历万乡》不好，他倒是拿出一首好的啊。”一个年轻气盛的工作人员道。
陶洪一瞪眼睛：“不准背后说老师们的坏话！”
那工作人员吐吐舌头：“我以后不敢了。”
陶洪就挥挥手：“今天先到这儿吧。”
顿了顿他又对负责对外联络的副导演道：“明天帮我订机票，我想去松江亲自和太极乐队谈谈。”
冯一平并不是很清楚《最强唱作人》那边发生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太极乐队还要通过一轮筛选才能进入最终的竞演名单。
这阵子实在太雷了，发出《历历万乡》的小样之后，冯一平狠狠的大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才觉得世界依然美好。
1999年11月1日，星期一。
每个星期一都有很多榜单刷新，冯一平也不用特别去关注，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名次。
下午冯一平正在上课，手机接到一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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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管理网站的过程当中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事的知识，周明的性情也沉稳了许多，很少再搞出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可这次的短信中却充满了恼羞成怒的意味，让冯一平觉得十分奇怪。
下了课，冯一平拨通周明的电话。
电话才一通，周明愤恨的声音就响起来。
“太不像话了，哥，你一定要狠狠的反击他们！”
“那帮家伙什么都不懂就敢胡说八道，要是被我在路上见到，肯定一个大耳刮子扇死他们！”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秦风，他算个什么玩意儿，不就写了一个娘们唧唧的言情还以为很了不起呢！”
冯一平听的一头雾水，赶紧道：“周明你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哥，你还没看报导啊？”周明一愣。
“没啊……什么报导？”冯一平问。
周明道：“你赶紧去买一份《每周阅读导报》，B2版有一篇文章，质疑《诛仙》的销量有水分。”
“哦？”冯一平点点头，“好。我先去看看。”
挂了电话，冯一平找到附近的一个书报摊，买了一份《每周阅读导报》。
这是一份发行量不大不小的报纸，主要内容是介绍和推荐各种书籍。在读书爱好者的心目中算是一份水准不俗的参考物。
冯一平直接翻到B2版，就看到一个硕大的红色标题，很是耸人听闻。
《诛仙》销量存疑，天华书店造假？
冯一平皱起眉头。
《诛仙》第一册上市以来销量一直都很好，排名在天华书店销量榜的榜首也有两周时间了。推荐榜也一直居高不下。
首印的四万册《诛仙》早就卖的一干二净，目前第二批印刷的三万册也已经卖出了近半，第三次印刷和《诛仙》第二册的出版都在紧张的筹备之中，却冒出了这么一篇报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一平坐在路旁的长凳上，认真的一行行阅读起来。
“近来一本名为《诛仙》的仙侠，登上了天华书店畅销榜，成为现象级的作品，引来本报记者关注。”
“记者询问了身边一些朋友，并没有人听说过《诛仙》这本书。那么《诛仙》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如此高的销量呢？记者对此进行了一次暗访。”
“在天华书店，《诛仙》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可以说占据了店内的核心推广位。可在记者暗访的一个小时时间里，几乎没有看到购买《诛仙》的顾客……”
“记者通过业内人士获悉，《诛仙》的内容并非想象中出色，销量如此之高可能涉及到一些暗箱操作……”
“记者采访了凭借言情是一捧冬天的雪》荣登天华书店畅销榜第三位的新锐作者秦风。秦风坦言：目前出版市场上乱象丛生，很多出版公司和作者会采用虚报销量的手段来获得关注度，他呼吁全社会一起监督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
冯一平细细的看完，把报纸丢在一边，冷笑了一声。
来了！
前阵子朱子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几个竞争对手似乎在搞小动作，想要拿《诛仙》做些文章，让冯一平小心点。
冯一平本来也没当回事，因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没做坏事何必怕人搞小动作呢。
没想到还真有人可以无中生有，《诛仙》的销量明明没有掺杂半点的水分，可在《每周阅读导报》记者的笔下，几乎每一句话都在指摘《诛仙》的销量作弊。
更可笑的是那个叫秦风的作者，竟然也蹦出来指责《诛仙》，莫非他以为《诛仙》的销量跌下去。他就能趁机上位？
冯一平想了想，给朱子峰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朱子峰才接通。
“不好意思啊逐先生，我刚刚在跟一个媒体朋友谈事情。”朱子峰接通电话之后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刚看了《每周阅读导报》。”冯一平道。
朱子峰沉默了几秒钟：“你看到了……我还在想要不要通知你一声，怕你看了报导之后生气就在犹豫。”
“这种事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没做，不怕他们造谣。”冯一平道。
朱子峰道：“问题是这件事已经闹大了，今天我已经接了七八个媒体记者的电话，询问《诛仙》销量有没有作弊的事情。听说天华书店那边也焦头烂额，甚至有上面的领导询问这里面天华书店一口气订那么多货是不是有猫腻！”
顿了顿朱子峰又继续道：“还有很多读者打电话来侮辱公司，网上也出现了一些帖子，名为曝光出版行业的内幕，其实矛头直接指向《诛仙》和我们出版社。我们正在跟各方面沟通，希望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冯一平无语，他没想到一个造谣的报导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想了想冯一平道：“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起诉《每周阅读导报》造谣？”
朱子峰叹口气道：“我们何尝不想呢，可那篇报道并只是明里暗里的提示读者，没有给出结论。我们老总咨询过律师，这种官司就算能打赢，也会耗时很长，等打出结果，恐怕《诛仙》第八册都出完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受这份窝囊气。”冯一平有些恼火。
朱子峰苦笑道：“我们也是没办法，有些时候只能忍了……”
“你们能忍，我忍不了。”冯一平哼了一声，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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