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势在必得
耿云鹤是冯一平需要倚重的重要角色。
《科幻文学》杂志就算拿下来，冯一平也不可能事事躬亲，肯定需要耿云鹤的帮忙。现在连耿云鹤都对他的计划表示质疑，必须拿出一点令人信服的东西才行。
冯一平笑笑，从随身的书包里取出一叠东西，递给两人。
“这是我的三年运作计划书，你们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个目标的可行性。”
耿云鹤和王宝康好奇的拿过计划书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两人的神色就变的多姿多彩起来，耿云鹤的呼吸变粗，王宝康则时不时嘟囔一句“我怎么没想到”。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先后看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冯一平，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样？”冯一平问。
王宝康激动的道：“这个……真的能实现吗？”
“只要我拿到大股东的权限，只要杂志变成我说的算。就能实现！”冯一平道。
耿云鹤眉毛挑了挑道：“如果这些真的能做到，你说的目标还真有可能实现。就算实现不了，也差不了太多……不过你手头已经有那么多工作了，你确定三年之内能拿出六部科幻科幻文学》连载？”
冯一平耸耸肩膀：“第一部已经完成了，名叫《基地》。本来我是打算给春文出版社出版的，如果能够搞定《科幻文学》，那就先在杂志连载再出版。”
“如果你的科幻武侠准，这事就成功了八分。”耿云鹤的眼睛里终于闪烁起了一丝期待的光彩。
王宝康声音微微激动的道：“那就是说，你确定要拿下《科幻文学》了？”
冯一平点点头道：“势在必得！”
……
王宝康走进编辑部的时候，副总编李洲有点不满的道：“老王，这几天稿子很多，你怎么还请上假了？家里有什么要紧事啊，非得耽误工作吗？”
对这个空降下来。只会拉广告，半点科幻都不懂的副总编，王宝康已经忍受好几年了。每次看到李洲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和那发红的酒糟鼻子，王宝康就想一拳打过去。却又总是想到家庭的重担和上大学的儿子，一次次的忍受了下来。
今天再看到李洲，王宝康的心情却很好。他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啊，以后不会了。”
李洲横了一眼，用王宝康能够清楚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员工太不像话了。没有把编辑部当家的精神！”
王宝康回到三平方米的格子间，隔壁的刘平探头过来，低声道：“他倒是把编辑部当家，编辑部的东西随便用，编辑部的钱随便花！”
“老刘……”王宝康犹豫了一下，“晚上约大家见个面吧，上次我说的事情有着落了。”
刘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狂喜的神情，声音压得极低问道：“有门了？”
王宝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有门……不过你不要透太多的风出去，先找信得过的人。”
刘平冷笑一声：“你放心。大家只想把他们撵走，就算弄一头大猩猩来当总编，也比这几个混蛋强。这事儿，不会有人透露出去的！”
当晚在编辑部附近一个小饭馆里，预计七八个人的聚会来了十七八个人，几乎大半个编辑部都到齐了。
“老王，真有人要收购咱们手里的股份，接管杂志社吗？”
“老王，你说的这个人靠谱不靠谱啊？别赶走了一群狼，再引来一头老虎啊！”
“我现在就担心我们如果卖了股份也达不到规定的51%的控股权。那还是白费啊！”
“是啊。咱们这些人手里只有35%的股份，全凑在一起也不够控股权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王宝康等他们说完了，笑了笑道：“我现在不能跟大家说太多。我只能说这次的收购方有资金，有实力。也有本事，愿意把咱们杂志做大做强。他已经承诺，收购杂志之后不会过多的干涉杂志内部的事情，反而会被我们带来大量优质的作品资源。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杂志肯定会更好！”
刘平插嘴道：“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半死不活的好！”
有人也恨恨的道：“现在咱们杂志简直变成中学生作文选刊了。要不是还得养家糊口，我早不干了！”
“对，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强！”
但还是有人担心：“股份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股份啊。咱们手里的股份全都凑起来也是不够啊。要是无法控股，杂志社还是张桐李洲他们控制。”
众人都消停下来，一起看向王宝康。
王宝康就呵呵一笑道：“你们最近肯定没关注新闻吧，蜀都作为文化改制的试点，从今年年末开始要出让政府机构在各大文化媒体中的股份。文化局那边有咱们杂志社30%的股份，和咱们手里的35%股份加起来，控股绰绰有余！”
众人都是一愣。
这个新闻他们还真知道，却从来没往王宝康说的方面想过。
仔细想想，王宝康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只要有人收购了大家手里的35%股份，再把文化局手里的30%股份买下来，拥有65%的股份就成为了《科幻文学》的大股东，到时候解雇掉张桐李洲这两个尸位素餐的家伙，《科幻文学》可不就活过来了！
一想到这里，刘平第一个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干！只要能让杂志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我也干！”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大家群情激愤。
王宝康看着大家那一张张涨得通红的脸，激动的道：“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就在他们聚会密谈的时候，松江机场，张婷和王小天依依惜别，冯一平站在一边有种瓦电灯泡的既视感。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之后，王小天这才对冯一平道：“周老板，我这就出发了。”
“辛苦你了。”冯一平道。
王小天嘿嘿笑道：“一点都不辛苦。我带了足够的钱，还带着杜少的条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拿5%的佣金，你简直就是送钱给我，我要是再喊辛苦我还是人吗？”
冯一平道：“那就祝你马到功成，回来之后请你喝大酒。”
“好咧！”王小天挥挥手和冯一平张婷告别，走进了登机口。
冯一平送走了王小天，叹了口气。
张婷疑惑的问：“老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冯一平幽怨的道：“你以为杜少的条子是白写的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得在丁导的剧组老老实实的打工还人情债！”杜公子的条子管用，在松江管用，在万里之外的蜀都一样管用，因为蜀都现在的市长就是杜家的人。
可杜公子的条子不是白开的，冯一平欠了人情就只能用才华抵债。
丁慧的《我要复仇》剧组已经开机了，目前正在缓慢的拍摄当中。虽然有冯一平又写又画的分镜头剧本，可无论是丁慧也好还是众位演员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残酷的片子，需要慢慢的适应节奏。
第二天一大早，冯一平开着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松江郊外的八家庄。
八家庄百年前只有八户人家，因而得名。近两年松江市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和文化产业，在八家庄附近该了一座影视基地，里面到处都是东北风情的建筑，吸引了不少剧组驻扎在这里拍戏。
《我要复仇》剧组也驻扎在这里，财大气粗的包了影视基地唯一一座四星级酒店的一层楼，近百号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冯一平走进丁慧房间的时候，就见这位平时气质端庄给人一种娴静气质的女导演蓬乱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支铅笔，两眼瞪着剧本，一脸大灰狼即将要吃掉小兔子的凶残表情。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冯一平吓了一跳。
丁慧一转头过来，冯一平才看清她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好你个冯一平，总算来了！”丁慧吐掉嘴里的铅笔，恼火的道，“你再不来，嫂子要疯掉了！”
“怎么了？”冯一平坐下来问道，“看你蓬头垢面的，好几天没洗脸了吧？”
“哪有时间洗脸！连着三天早晨都是三点钟起床，一直拍到半夜，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丁慧道。
冯一平哭笑不得：“我说嫂子。拍戏归拍戏，身体最重要啊。可别为了拍戏把身体搞坏。我听说杜公子最近打算要孩子呢，你可得好好保养，不然公子跟我拼命。”
“去去去。别扯乱七八糟的。”剧组里的丁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此刻却依然兴奋的两眼通红，“你这几个镜头我有点搞不明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设计。来，帮我参谋参谋。”
冯一平接过来一看，笑了笑道：“这个啊……”
上午九点钟，《我要复仇》剧组的全班人马已经集合，副导演指挥着剧务和道具布置场地，几个演员披着厚厚的大衣，正在读剧本和演练走位。
李贞弦小心翼翼的走到柳陶身后，低声的道：“柳姐，怎么没见丁导啊？”
柳陶正认真的读着剧本，闻言抬眼一看。也有点奇怪：“是哦，丁导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的，按理说这个时候早该来了。”
李贞弦忧心忡忡的道：“我看丁导这几天状态有点不太对啊，有好多镜头的想法都变来变去的。我们这几天的进度太慢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
柳陶也发现了这一点，沉吟一下道：“丁导应该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吧，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李贞弦点点头：“嗯。”
看到李贞弦跑去一旁背台词了，柳陶眉头微蹙。
其实这几天她也看出端倪来，丁慧似乎在好几种想法之间犹疑不决，经常是一个镜头好不容易拍完之后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拍摄。这种情况一开始还好。多了之后不仅耽误了拍摄的进度，甚至令好多人的情绪都变得烦躁起来。
最令人担心的是，有人已经质疑起丁慧的能力。
前几天扮演鲁的李胜就私下里跟柳陶抱怨过，说没见过这么没主见的导演。如果早知道丁慧是这样的，他就不接这个角色了。
扮演东进的郝龙云虽然没说过，可从几次拍摄之后的神情来看，显然也有点不满意。
李胜和郝龙云的档期都只有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之一。如果不能尽快把状态调整好，恐怕两人的档期满了之后都拍不完。那这部戏可就危险了。
这是柳陶第一次尝试着向大屏幕进军，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思来想去，柳陶走到角落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她想来，或许只有这个人有办法扭转局面。
号码拨完，话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柳陶正等着接通，忽然听到生后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她错愕的回头看去，就见冯一平笑盈盈的站在身后，举着手里的手机问道：“你找我？”
柳陶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冯一平没回答，因为他被眼前的柳陶迷住了。
剧情需要，柳陶化了淡妆。本来到肩头的长发被仔细的盘在脑后，白皙的脸庞肌肤细嫩的几乎能捏出水来，令人难以想象她已经是三十岁了。而她的五官符合华国最严苛的美人标准，眼睛又大又黑，鼻子高挺嘴巴小巧，还有着成熟而纯美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知性的御姐之美。
在大众的眼中，柳陶是贤惠的小媳妇，是纯美的女儿，是温柔的母亲，是知性的职业女性，只有冯一平知道在某些场合里她的疯狂和风情。
尤其是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兴奋时候的喊叫妩媚的令人控制不住想要放肆一把。
“你在乱看什么？”柳陶被冯一平放肆的目光看的心慌慌，往四周瞧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赶紧把冯一平拉到一边。
“看你啊。”冯一平笑道，“你找我有事？”
柳陶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冯一平道：“两个原因，一是过来帮丁导参谋一下剧本，二是来探探你的班，看你有没有勾搭别的帅哥。”
柳陶嗔道：“别乱说。”
这一嗔的风情让冯一平心旌摇动，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在墙上“壁咚”一下。
柳陶道：“说正经的，丁导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拍摄进度很缓慢，大家都有点担心呢。”
冯一平笑了笑：“放心吧，没事了。丁导就是想要的太多了，有的时候，越是什么都想要就越是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专心在一件事情上，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这句话之前他说给丁慧听，现在说给柳陶听，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当然不是指他铺得很开的帝国宏图，而是指那些令人烦恼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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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杂志就算拿下来，冯一平也不可能事事躬亲，肯定需要耿云鹤的帮忙。现在连耿云鹤都对他的计划表示质疑，必须拿出一点令人信服的东西才行。
冯一平笑笑，从随身的书包里取出一叠东西，递给两人。
“这是我的三年运作计划书，你们看看。看完之后我们再讨论这个目标的可行性。”
耿云鹤和王宝康好奇的拿过计划书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两人的神色就变的多姿多彩起来，耿云鹤的呼吸变粗，王宝康则时不时嘟囔一句“我怎么没想到”。
二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先后看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冯一平，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样？”冯一平问。
王宝康激动的道：“这个……真的能实现吗？”
“只要我拿到大股东的权限，只要杂志变成我说的算。就能实现！”冯一平道。
耿云鹤眉毛挑了挑道：“如果这些真的能做到，你说的目标还真有可能实现。就算实现不了，也差不了太多……不过你手头已经有那么多工作了，你确定三年之内能拿出六部科幻科幻文学》连载？”
冯一平耸耸肩膀：“第一部已经完成了，名叫《基地》。本来我是打算给春文出版社出版的，如果能够搞定《科幻文学》，那就先在杂志连载再出版。”
“如果你的科幻武侠准，这事就成功了八分。”耿云鹤的眼睛里终于闪烁起了一丝期待的光彩。
王宝康声音微微激动的道：“那就是说，你确定要拿下《科幻文学》了？”
冯一平点点头道：“势在必得！”
……
王宝康走进编辑部的时候，副总编李洲有点不满的道：“老王，这几天稿子很多，你怎么还请上假了？家里有什么要紧事啊，非得耽误工作吗？”
对这个空降下来。只会拉广告，半点科幻都不懂的副总编，王宝康已经忍受好几年了。每次看到李洲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和那发红的酒糟鼻子，王宝康就想一拳打过去。却又总是想到家庭的重担和上大学的儿子，一次次的忍受了下来。
今天再看到李洲，王宝康的心情却很好。他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啊，以后不会了。”
李洲横了一眼，用王宝康能够清楚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员工太不像话了。没有把编辑部当家的精神！”
王宝康回到三平方米的格子间，隔壁的刘平探头过来，低声道：“他倒是把编辑部当家，编辑部的东西随便用，编辑部的钱随便花！”
“老刘……”王宝康犹豫了一下，“晚上约大家见个面吧，上次我说的事情有着落了。”
刘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狂喜的神情，声音压得极低问道：“有门了？”
王宝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有门……不过你不要透太多的风出去，先找信得过的人。”
刘平冷笑一声：“你放心。大家只想把他们撵走，就算弄一头大猩猩来当总编，也比这几个混蛋强。这事儿，不会有人透露出去的！”
当晚在编辑部附近一个小饭馆里，预计七八个人的聚会来了十七八个人，几乎大半个编辑部都到齐了。
“老王，真有人要收购咱们手里的股份，接管杂志社吗？”
“老王，你说的这个人靠谱不靠谱啊？别赶走了一群狼，再引来一头老虎啊！”
“我现在就担心我们如果卖了股份也达不到规定的51%的控股权。那还是白费啊！”
“是啊。咱们这些人手里只有35%的股份，全凑在一起也不够控股权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王宝康等他们说完了，笑了笑道：“我现在不能跟大家说太多。我只能说这次的收购方有资金，有实力。也有本事，愿意把咱们杂志做大做强。他已经承诺，收购杂志之后不会过多的干涉杂志内部的事情，反而会被我们带来大量优质的作品资源。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杂志肯定会更好！”
刘平插嘴道：“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半死不活的好！”
有人也恨恨的道：“现在咱们杂志简直变成中学生作文选刊了。要不是还得养家糊口，我早不干了！”
“对，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强！”
但还是有人担心：“股份呢，现在最重要的是股份啊。咱们手里的股份全都凑起来也是不够啊。要是无法控股，杂志社还是张桐李洲他们控制。”
众人都消停下来，一起看向王宝康。
王宝康就呵呵一笑道：“你们最近肯定没关注新闻吧，蜀都作为文化改制的试点，从今年年末开始要出让政府机构在各大文化媒体中的股份。文化局那边有咱们杂志社30%的股份，和咱们手里的35%股份加起来，控股绰绰有余！”
众人都是一愣。
这个新闻他们还真知道，却从来没往王宝康说的方面想过。
仔细想想，王宝康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只要有人收购了大家手里的35%股份，再把文化局手里的30%股份买下来，拥有65%的股份就成为了《科幻文学》的大股东，到时候解雇掉张桐李洲这两个尸位素餐的家伙，《科幻文学》可不就活过来了！
一想到这里，刘平第一个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干！只要能让杂志活过来，我什么都愿意！”
“我也干！”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大家群情激愤。
王宝康看着大家那一张张涨得通红的脸，激动的道：“大家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成功！”
就在他们聚会密谈的时候，松江机场，张婷和王小天依依惜别，冯一平站在一边有种瓦电灯泡的既视感。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之后，王小天这才对冯一平道：“周老板，我这就出发了。”
“辛苦你了。”冯一平道。
王小天嘿嘿笑道：“一点都不辛苦。我带了足够的钱，还带着杜少的条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就拿5%的佣金，你简直就是送钱给我，我要是再喊辛苦我还是人吗？”
冯一平道：“那就祝你马到功成，回来之后请你喝大酒。”
“好咧！”王小天挥挥手和冯一平张婷告别，走进了登机口。
冯一平送走了王小天，叹了口气。
张婷疑惑的问：“老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冯一平幽怨的道：“你以为杜少的条子是白写的吗？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得在丁导的剧组老老实实的打工还人情债！”杜公子的条子管用，在松江管用，在万里之外的蜀都一样管用，因为蜀都现在的市长就是杜家的人。
可杜公子的条子不是白开的，冯一平欠了人情就只能用才华抵债。
丁慧的《我要复仇》剧组已经开机了，目前正在缓慢的拍摄当中。虽然有冯一平又写又画的分镜头剧本，可无论是丁慧也好还是众位演员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残酷的片子，需要慢慢的适应节奏。
第二天一大早，冯一平开着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松江郊外的八家庄。
八家庄百年前只有八户人家，因而得名。近两年松江市政府大力发展旅游业和文化产业，在八家庄附近该了一座影视基地，里面到处都是东北风情的建筑，吸引了不少剧组驻扎在这里拍戏。
《我要复仇》剧组也驻扎在这里，财大气粗的包了影视基地唯一一座四星级酒店的一层楼，近百号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冯一平走进丁慧房间的时候，就见这位平时气质端庄给人一种娴静气质的女导演蓬乱着头发，嘴里叼着一支铅笔，两眼瞪着剧本，一脸大灰狼即将要吃掉小兔子的凶残表情。
“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冯一平吓了一跳。
丁慧一转头过来，冯一平才看清她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好你个冯一平，总算来了！”丁慧吐掉嘴里的铅笔，恼火的道，“你再不来，嫂子要疯掉了！”
“怎么了？”冯一平坐下来问道，“看你蓬头垢面的，好几天没洗脸了吧？”
“哪有时间洗脸！连着三天早晨都是三点钟起床，一直拍到半夜，每天只睡两个小时！”丁慧道。
冯一平哭笑不得：“我说嫂子。拍戏归拍戏，身体最重要啊。可别为了拍戏把身体搞坏。我听说杜公子最近打算要孩子呢，你可得好好保养，不然公子跟我拼命。”
“去去去。别扯乱七八糟的。”剧组里的丁慧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此刻却依然兴奋的两眼通红，“你这几个镜头我有点搞不明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设计。来，帮我参谋参谋。”
冯一平接过来一看，笑了笑道：“这个啊……”
上午九点钟，《我要复仇》剧组的全班人马已经集合，副导演指挥着剧务和道具布置场地，几个演员披着厚厚的大衣，正在读剧本和演练走位。
李贞弦小心翼翼的走到柳陶身后，低声的道：“柳姐，怎么没见丁导啊？”
柳陶正认真的读着剧本，闻言抬眼一看。也有点奇怪：“是哦，丁导每天都是最早一个到的，按理说这个时候早该来了。”
李贞弦忧心忡忡的道：“我看丁导这几天状态有点不太对啊，有好多镜头的想法都变来变去的。我们这几天的进度太慢了，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啊？”
柳陶也发现了这一点，沉吟一下道：“丁导应该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吧，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李贞弦点点头：“嗯。”
看到李贞弦跑去一旁背台词了，柳陶眉头微蹙。
其实这几天她也看出端倪来，丁慧似乎在好几种想法之间犹疑不决，经常是一个镜头好不容易拍完之后又改变了主意重新拍摄。这种情况一开始还好。多了之后不仅耽误了拍摄的进度，甚至令好多人的情绪都变得烦躁起来。
最令人担心的是，有人已经质疑起丁慧的能力。
前几天扮演鲁的李胜就私下里跟柳陶抱怨过，说没见过这么没主见的导演。如果早知道丁慧是这样的，他就不接这个角色了。
扮演东进的郝龙云虽然没说过，可从几次拍摄之后的神情来看，显然也有点不满意。
李胜和郝龙云的档期都只有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分之一。如果不能尽快把状态调整好，恐怕两人的档期满了之后都拍不完。那这部戏可就危险了。
这是柳陶第一次尝试着向大屏幕进军，她可不想半途而废。
思来想去，柳陶走到角落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她想来，或许只有这个人有办法扭转局面。
号码拨完，话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柳陶正等着接通，忽然听到生后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她错愕的回头看去，就见冯一平笑盈盈的站在身后，举着手里的手机问道：“你找我？”
柳陶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冯一平没回答，因为他被眼前的柳陶迷住了。
剧情需要，柳陶化了淡妆。本来到肩头的长发被仔细的盘在脑后，白皙的脸庞肌肤细嫩的几乎能捏出水来，令人难以想象她已经是三十岁了。而她的五官符合华国最严苛的美人标准，眼睛又大又黑，鼻子高挺嘴巴小巧，还有着成熟而纯美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知性的御姐之美。
在大众的眼中，柳陶是贤惠的小媳妇，是纯美的女儿，是温柔的母亲，是知性的职业女性，只有冯一平知道在某些场合里她的疯狂和风情。
尤其是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兴奋时候的喊叫妩媚的令人控制不住想要放肆一把。
“你在乱看什么？”柳陶被冯一平放肆的目光看的心慌慌，往四周瞧了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赶紧把冯一平拉到一边。
“看你啊。”冯一平笑道，“你找我有事？”
柳陶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冯一平道：“两个原因，一是过来帮丁导参谋一下剧本，二是来探探你的班，看你有没有勾搭别的帅哥。”
柳陶嗔道：“别乱说。”
这一嗔的风情让冯一平心旌摇动，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在墙上“壁咚”一下。
柳陶道：“说正经的，丁导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拍摄进度很缓慢，大家都有点担心呢。”
冯一平笑了笑：“放心吧，没事了。丁导就是想要的太多了，有的时候，越是什么都想要就越是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专心在一件事情上，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这句话之前他说给丁慧听，现在说给柳陶听，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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