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突破_穿入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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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突破

  第两百四十五章:突破

  感谢书友:“陆师道k”、“香櫵秛”、“铁打不动”、“弑~帝”、“shuiji820704”的慷慨打赏……

  ……

  进读国子监不能cào之过急——虽然可以乘坐道书,一路逍遥,快速无比地到达京城去,免却奔bō之苦——可文书才到江州不久,只过个十来天功夫你就出现在国子监大mén外了,未免让人生疑。书mí群2《国子监的“工作人员”只要一核实日期,就会推敲出莫大的破绽。

  这不科学嘛。

  难道你是飞来的?

  所以,摆在陈剑臣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路上游山玩水,耽误些功夫;二是到京城后,先住下来,等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去国子监报读进学。

  想了想,陈剑臣决定折中点,先游山玩水一段时间,再提前一段时日到达京城,好生了解一番。

  古来今来,京城都是天下的核心,藏龙卧虎,强人如云。一言以蔽之:“居,大不易。”另外,不得不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婴宁进入京城后,到底适不适应。

  京城重地,不同江州。屯集的军队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天下顶尖的,御林军、虎威军、黑衫卫等等,无一不是百里挑一出来的jīng锐,强壮生猛,血气极其旺盛。数量多起来了,无数的血气便连结一气,成一大片,铺天盖地的,浑然成为一个庞大无匹的阵势。

  血气大阵,刚阳冲霄!

  如此大阵笼罩之下,对于寻常人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修道者,尤其是对于妖魔鬼怪出身的修者,冲击影响非常大。

  等闲的鬼魅就不用说了,根本不能靠近,远在京城几里外就得逃之夭夭;而能变化出人形的妖魅同样不好受,或者可以hún进城去,但无时不刻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稍有不慎,便会被冲击得原形毕lù。

  就算人类修士长期居住在如斯环境内都不好受,好像居住在“污染”严重的地方一样,根本不能静心修炼,反会对身体修为造成许多伤害。圣堂

  故而,京城中几乎没有什么修者定居。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说,这是对于皇权皇室安全的一个有力保证。

  如果京城像“公共厕所”一样,那些修者随心所yù,高去高来,来无影去无踪的,皇帝还能睡得安稳,还能保得住天下?

  至于民间传说的所谓“龙气”,不过是皇室故意制造出来的愚民舆论罢了。什么上授予天,什么天子气运,统统如是。

  真正能保护皇权的,最大的力量便是军队,忠心耿耿的军队。不可计数的旺盛血气,可比虚无缥缈的龙气靠谱得多。

  由小推大,由京城而推断整个天下,此规律同样适用。当国泰民安,欣欣向荣,朝气蓬勃,则民生昌盛,血气兴旺;而如果祸luàn四起,民不聊生,人心惶惶,连顿饱饭都吃不到,哪里还会有什么血气?

  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股无形力量便会弱化式微,破绽大开,千疮百孔。到了那个时候,诸种妖魔鬼怪,形形sèsè的魑魅魍魉就能大摇大摆地涌现出来,胡作非为,肆意作祟。

  如此,整个国家,也差不多到了灭亡之时了。

  ——这就是老生常谈的: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深入的认识使人沉思,起码对于陈剑臣而言,可以让他看清楚很多东西。同时担忧起婴宁的处境,她跟随自己进去京城当书童,环境堪忧。尤其那国子监,那是天下文人的圣地,不知培养出多少儒者,远非明华书院这样的地方能相比的,谁知道里面会存在什么?

  种种情况看来,对于小狐狸很不利呀!

  当下陈剑臣便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婴宁显然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道:“公子不必担心,等到了京城,看情况再做定论吧。”

  陈剑臣点点头,见步走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圣堂

  ……

  开始的时候,没有驱使道书。一路纵马,走走停停,很是从容,途中若果碰到什么好景sè,就停驻下来,赏玩一番。

  读万卷书,走万里路。

  所谓“走路”,可不是指埋头赶路就行了,而是要多见识各地方的风土人情,俱属于知识层面的有益补充。

  数天下来的遭遇,让陈剑臣暗暗心惊:民生凋敝,明显到了一个青黄不接的境地,而《新税法》的施行,更使得苛捐杂税多于牛máo。

  以前陈剑臣作为秀才,有诸多的豁免权,还不觉得什么,近距离和基层百姓接触了解,才耸然发现,情况已经恶化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光是听着那些五huā八mén的税务名称,便足以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人头税、车船税、猪牛税……诸如此类,一项项jiāo下来,百姓们哪里还有活路走?

  那些催税的官吏更是如狼似虎,无所不用其极。陈剑臣借宿之时便亲身经历过两回,端是应了那句古诗:“而今风物那堪画,县吏催钱夜打mén!”

  jiāo不起税,百姓们不得不抛荒逃跑,乃至于许多村落都冷冷清清的,不见人烟。

  过得几年,如果情况不见好转,那么为了求活路,百姓们便只得揭竿而起,造反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

  不说以后,就说现在,许多地方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贼寇,占山为王,劫杀过往客商行人——他们的前身,未必就不是淳朴的农民。

  所见所遇,感触良多。两个断句蓦然出现于心头上,陈剑臣提笔,饱醮浓墨,在一座被废弃的屋子mén口两边写道:

  “祥瑞御免,镇宅定野。”

  这八字,取代了原来残旧的对联,而那副对联依稀可辨出为:富贵三chūn景;平安两字金。

  只可惜眼下富贵已成泡影,朝不虑夕,平安更不可得。

  浓黑的八个大字,jīng气神俱佳,飞舞在墙壁上,似要破壁而去。

  陈剑臣心一动,那笔画骤然由浓转淡,渐渐消弭下去。

  婴宁看见,若有所思:看来公子的正气修为,再有进步了。

  泥丸宫内,正中悬立的《正luàn贴》发生了变化,在最后的边幅之上,凭空增加了两行字句,正是刚才陈剑臣写到墙壁上的那两句: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荼毒天下,追惟酷烈;奈何奈何,号慕摧绝;读圣贤书,为何事学?正气不屈,浩然诛邪;祥瑞御免,镇宅定野!”

  通篇读下来,共有四十八字,更加的通顺完整了。

  ——以前枯坐书房,百思不得的“立言”,就这般在野外见闻中,随后完成,有了新的突破。

  古言道“知行合一”,果然要多走走,才能灵感触发,情绪才有突破的契机。

  这一天傍晚时分,风云突变,大雨将至的样子。

  天sè气候不对头,要早点寻过夜的地方,好在往前赶没多远,就是一个市镇,名曰“渭南镇”。

  也就是一个小市镇而已,一条街道直直贯通,两边有些人家。规模虽然不大,但比起路上所见的村落,显然远胜之。

  一通走下来,小镇上居然没有一间客栈。或者是过往此地的商旅不多,客栈没有生存的空间,故而不得开张。

  没有客栈,便只能借宿了。走到镇头处,见到一户大户人家,高墙阔院,不类凡第,横匾上写着:“李府”两个淡金字。

  陈剑臣便上去敲mén。

  很快,大mén被打开,探出一张老脸来。管家模样打扮,本来有些兴奋的神sè,可看清楚来人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你们是?”

  陈剑臣拱手作礼,把来历请求大概说了出来。

  老管家听见,面lù疑难之sè,道:“公子,你们还是到别家去吧。敝庄委实有些不方便留宿。”

  他的神情甚为古怪,不是那种拒人千里的态度,而是别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陈剑臣觉得奇怪,可难得遇到一户大户人家,就有点不愿舍去。如果选择到其他地方处,未必能有空房子让出来。

  “老管家,我们愿意付房钱的。”

  老管家面lù一丝苦笑:“小人如何敢收公子的钱,只是实在不方便……”

  正说着,雷声轰隆,大雨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这雨势来得汹汹,十分迅疾。

  如此一来,陈剑臣和婴宁更走不得了。

  老管家叹了口气,忽道:“公子请稍后,等小人去禀告庄主后,再行定夺如何?你看安好?”

  “那就劳烦管家了。”

  那老管家返身入内,禀告而去了。

  陈剑臣和婴宁便站在屋檐下,看外面一片苍茫,雨水像流水一般从檐边哗然流下。

  天sè已晚,又是暴雨天气,泥泞的街道上早就人迹不见。突地雨幕中飘出一顶乌布伞,破雨而来。

  人未到,声先至,一把有些沙哑的鸭公声:“你这小厮,本道长早就算出今晚会有大雨降临,说明天再来不迟,偏你聒噪不休,定要今晚赶来。待会可得和你家老爷好生谈谈,要加价才行。”

  那小厮打着伞,人却在伞外面,把伞帮那道士撑得一丝不漏的,自己就淋成个落汤jī,陪着笑道:“凌风真人,不是小人不识趣,实在是我家老爷催得紧,小人不敢怠慢。”

  说着话,两人趟着水,很快就到了李府mén外,见到陈剑臣和婴宁站在檐下,不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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