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令整个阴都匍匐的神君,……_假白月光她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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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令整个阴都匍匐的神君,……

  左护法单手提溜着失去意识的小妖女,赤红色的细密锁链缠绕在她手腕和脚踝处,咒力流转其上,束缚住她看起来本就微薄的灵力。她的眼上覆着三指宽的黑绸带,将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他不过刚走到阴殿附近,还未来得及上禀王上,便听见识海里王上阴冷的声调响起,“把她带来偏殿。”

  左护法打了个寒战。说句大不敬的,他家王上这音色,像极了吐着信子的毒蛇,蛰伏在路边,冷冰冰的目光死死锁住路过的猎物,带着毫无掩饰的攻击欲。

  左护法看了看手上拎着的人,难得有些同情。

  因着这份同情,他在进到偏殿后,看着尚空无一人的地方,没把璀错径直扔地上,而是扔到了铺着柔软灵兽毛皮的贵妃榻上。

  璀错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沉——还不是那种舒舒服服的沉,是即便醒过来,头脑也都还混沌着,浑浑噩噩地难受着的沉。

  双眼被覆住,她几乎一瞬便意识到自己并不在客栈的床榻上,灵台瞬间清明。

  璀错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手腕和脚踝处冰凉的锁链愈缠愈紧,勒得她生疼。她当即停下动作,静下心来,去感知身处的环境。

  她身处的这地方,透着些古朴却又腐朽的味道,压抑得令人不适——最重要的,是她在这周围,半点也感知不到谢衍的气息。

  所以……她这是被人擒了?

  而她自个儿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谢衍到底行不行,怎么他在身边,她还能叫随便什么人抓了去?!

  果然,靠山山倒,靠鸟鸟跑。

  到头来还是得靠她自己。

  她刚摸索着想四处探探,便听见门被打开。

  没有脚步声,只有阴森森的风灌进来。

  下一刻,有叹息声在她侧后方响起,与她贴得极近。那人呼出的气息冰凉一片,落在她后颈,冷得她想打寒战。

  被完全剥夺的视线加剧了对未知的恐惧,璀错一刹警戒到极致,灵力在体内悄无声息地运转开,在锁链缠住的地方,却受到什么阻力似的流转不通。

  璀错皱着眉,全心全意引着识海里的灵力汇聚成流,再往经脉上冲,这些日子被谢衍提上来的修为深厚如海,一点点蚕食冲刷着,锁链束缚灵力的虚影已经开始松动。

  那人将她散开的头发拨到一边,冰凉的手指按在她颈侧,将她白皙脆弱得仿佛一掐便能掐断的脖颈露出来。

  璀错整副心神都扑在自己识海里,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颈侧一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竟是在吸食她的血液?!

  她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那人便自她颈窝抬起头来,似是早有预料,又似是心有不甘,低声道:“果然,你不是她。”

  男子的声线低沉,却阴恻恻的,带了些细微的哑意。

  璀错虽不知道他这话里的“她”指的是谁,但好歹听得出他这是抓错了人,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便又听见他在她耳边呢喃道:“不过她的东西既然在你身上,也能从你的身上感知到她的气息,她该是很看重你的。”

  “你说,我要是杀了你,她会不会出现,来找我?”他似是在好声好气地与璀错商议,手却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

  璀错灵力的束缚还未被全然冲破,可事态紧急,她顾不上许多,只能尽全力将灵力调动起来,横推一掌过去。

  她原以为这一掌是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的——顶多是红线感应到她动用仙力的攻势,能通知一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谢衍,她有危险。

  但她这一掌推出去,手腕、脚踝的锁链应声而碎,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那人胸口。

  璀错借着反作用力迅速退开两步,离开那人的控制范围,一手扯下覆着双眼的黑绸,同时一手召出鸣寂。

  她看清了面前那人的样子。

  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明明是颇具攻击性的长相,却被肤色衬得有些病弱气。但平心而论,这样的气质也给他精致的五官带了份易碎的美感。

  璀错眼神凝重起来。

  是鬼王。

  鬼王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赤练的束缚,你竟能冲开?”

  璀错活动了一下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既然已经到了鬼王面前,那身份也不必再遮遮藏藏。

  纯净又磅礴的仙力以她为中心,声势浩大地荡开,偏殿的陈设有大半没能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布上了细密的裂纹,更有些当场便碎开,散了一地。璀错对自己目前的灵力水平显然没有一个明确的估量,自己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鬼王却只盯着她看,了然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赤练束缚的是仙力妖力,唯独对鬼修一脉不起作用。他在吸食她血液的时候便发现了她血脉中流淌着的仙力的痕迹,但没多在意——毕竟赤练皆能束缚住,她到底是妖君还是仙君,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分别。

  是以当璀错突然挣开束缚,朝他攻来的时候,他是猝不及防,那一掌挨得实在。

  他刚还在寻思,她既不是鬼修,又是怎么逃得过赤练的。当看到她周身翻涌开的仙力时才发觉,在她的仙力里,还掺杂了几丝远远高于她境界的力量。

  是他忘了,赤练束缚不住的,除了鬼修,还有神。

  不过只这么一零星浅淡的神力,对他现在手握的力量而言,已不足为惧。

  鬼王完全无视了她摄人力量带来的强大威压,朝她一步步逼近过来,甚至还饶有兴趣地问她:“你是谢衍的什么人?”

  璀错眯了眯眼,他叫谢衍是直呼其名,并未尊称一句神君,看出她仙君的身份也不打算收手——鬼王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其实璀错在同一时段飞升的仙君里确属佼佼者,但修为一事,差一层境界,便是完全碾压的局面。

  比如她和鬼王。

  璀错抿了抿嘴,也看出自己的挣扎对他没什么作用,不如先保存实力,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她想得很通地收了手,“鬼王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鬼王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前两步远的地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我想知道的,不必靠猜。我会自己亲眼看。”语毕他陡然出手,璀错虽早有准备,手边的鸣寂剑意凛然,硬过了十数招,却还是输在了修为上。

  两人交手在电光火石间,下一刻她便被缚住双手,按倒在贵妃榻上。

  鬼王俯身靠近她颈边的伤口,低头轻嗅。

  这样暧昧的姿势令璀错生理性地不适,她暗暗积蓄着灵力,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道:“省些力气,待会你也好过些。”

  话音刚落,她颈边伤口被再度咬下的同时,一股陌生的神魂妄图叩开她的紫府。

  璀错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那句“亲眼看”是什么意思。

  但互入紫府一事,本就靠的是你情我愿,主动将紫府敞开,即便两人修为天差地别,强行入内的成功率也并不太高。

  所以璀错的紫府岿然不动,鬼王一时也无他法,只慢慢汲取着她的血液,等着她神魂虚弱下去的那个契机。

  其实也没过多久,但璀错心神全在艰难地抵挡那道陌生神魂的侵入,同时还要忍受携着灵力的鲜血一点点从体内流出去的虚弱感,时间于她而言,仿佛被拉长到无法忍受。

  她从未那样期待一个人的到来。

  从前她信大道无情,信这世间一切轮转自有因果,同时也只信她自己,从不会将期待加诸他人。

  可这一刻,起码这一刻,她无法控制地在想,她能不能期待一下,谢衍能通过那条红线意识到什么——他会不会为她而来。

  璀错意识开始恍惚,却还是顽强地挡住了鬼王神魂的接近。

  她感觉自己身处一片鸿蒙中,是亘古的虚空与寂寂,无所知觉,也不需要知觉。

  她于时间的尽头睁开双眼,入目所见的那人,也恰好朝她望过来。

  璀错怔了一下,不知见到的这个谢衍,是她的幻觉,还是真实的。

  而下一刻,滔天的神力将整个偏殿化为齑粉,业火轰然而起,火势顷刻间便吞没四周。火光尽头映着的青年,眉宇间是掩不下去的杀意和戾气。

  鬼王没想到谢衍竟这么快便寻了过来,且视他布下的层层结界如无物般来去自如。

  暴怒下的神力带来的巨大威压,令他都不自觉弯下了背脊,整个阴都怕是都已跪地匍匐在天道最初选择的最宏大,也是最纯正的力量之下。

  神族湮灭了这许久,三界已经开始忘却,神的力量究竟是何种概念。

  他们能自鸿蒙之中创世,也便有着毁灭的力量。

  凤凰一族是神族之中的佼佼者,而谢衍,自诞生之初,便是凤凰神族难得一遇的奇才。鬼王深深看向谢衍,一手扣住手下小姑娘的脖颈——看来借助双修之法,从她记忆里,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怕是行不通了。

  这是他第一回,同如此状态下的谢衍打交道。也是他第一回意识到,神族与其他族类天堑一般的差别。

  璀错看着谢衍,不知怎的鼻子就一酸,眼眶倏而通红,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

  小姑娘脖颈上未干的血迹刺目得很。鬼王方才都做了些什么,他一眼便看了出来。

  谢衍望向鬼王的眼神更冷了一分,周身威压更甚,就连偏殿的地面,都倏而凹陷下去一大片。

  鬼王自知此时他自己还不是谢衍的对手,笑着同谢衍道:“不知神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神君这样大的架势,难道是为了这个小仙君?”

  璀错已经听不清他在掰扯些什么,但她猜测着大概也就是服了软认了罪,好像在她手里还塞了什么,紧跟着她便被推向了谢衍。

  她被谢衍一把接住。

  令整个阴都匍匐的神君,却只对着她一个人弯下了身,动作轻柔地擦掉她颈上的血迹,方才还尽显杀机的神力温厚地进入她体内,将那些她不喜欢的气息抹杀掉,源源不断地供给着她的识海,温养着她的神魂。

  而她身后,业火燃上了鬼王的手——恰是他刚刚扣着璀错脖颈的那只。

  业火一旦燃起,前尘因果尽化飞灰。若是修为低的抵挡不住,任由着业火燃上身,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是以鬼王当机立断,自废了一只胳膊,方从业火中脱身——他的力量还未完全,如今的他还无法在业火中保全自己,只废一只胳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但被业火焚尽的这只胳膊,他再也长不出来——至多只能以障眼法,安上假肢补全。

  璀错对身后的一切无知无觉,她只轻轻拽着谢衍的衣袍,像小孩儿似的抱怨道:“你终于找到我了。”

  谢衍抱住她,语调温柔,“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璀错看他一眼,眼神已经开始迷蒙,“我好累。”

  谢衍抵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就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她真的太累了。要抵御住强于她数倍的神魂的侵入不说,随着自己的鲜血被鬼王汲取,她好像连魂力都跟着弱下去——有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被吸干了血液,她怕是魂力也会衰弱到魂飞魄散的程度。

  璀错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梧桐神木的香气,在熟悉的气息里安心睡了过去。

  谢衍将人打横抱起,未管身后的一地狼藉,举步往前走。

  神域的天梯竟直接通到了下界来,流云缠绕,金乌短暂地在下界露了一下脸,只为了照亮天梯的路。

  鬼王按着手臂的断口,眯眼看着那位三界硕果仅存的神君,用那双翻覆间便有灭世之力的手,稳稳抱着怀里如珍似宝的人儿,一步步走上天梯。

  他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意味不明地对着他们的背影笑起来,边笑边摇了摇头。

  鬼王目送着天梯消散,金乌退去,下界重归灰暗。阴殿虽已化作废墟,但绝域内安安稳稳,半分没有受到影响。

  “谢衍,你且慢慢等着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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