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端庄大方
何苗见着崔尚功起身便也跟着起身，并没有莽撞抬头而是乖顺地低着头，目不斜视。
“就是她们绣制的锦服？”鲍凝瑶从软榻上坐起身子，目光微抬，眼带波光。
“回太妃，正是她们二人。”崔尚功微微侧身，让何苗还有沈良珺完全暴露在鲍凝瑶面前。
鲍凝瑶扫了二人一眼慵懒地说道：“你们二人谁是苏州织造何林道的女儿？”
何苗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地上道：“回太妃，奴才是。”
鲍凝瑶顺声望去，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体瘦弱看上去十分的娇小。
“抬起头。”
何苗甚至都有些庆幸脸上的痘痘是今天退的，不然按照之前的模样要是吓到了太妃，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模样倒是挺精致，手也巧，只是为何哀家在大选之日时并没有见到你的名字。”
何苗望着眼前妇人如同少女般光滑的皮肤倾城的容貌心中有些感慨，原来从古至今贵妇总是有自己独有的保养秘诀。
“回话。”崔尚功见着何苗神游不知所思的状态心中捏了一把汗，压低着声音提醒着。
何苗回神瞧着太皇贵妃正看着她不禁一慌忙低下头去，“是、是、”何苗脑袋一片空白，她刚刚走了神根本没有听太妃说的话。
“回太妃，何苗是因为之前误吃了莲子脸上过敏长满了红痘，所以被胡公公划去了名字。”沈良珺上前跪地解围道。
何苗松了一口气，朝沈良珺投去感激的目光。
“还有这回子事。”鲍凝瑶因为沈良珺的发言不免多看了沈良珺几眼，“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沈良珺抬头，显得端庄大方，“回太妃，奴才贱名沈良珺。”
“沈良珺，倒是一个好名字。”鲍凝瑶瞧了沈良珺两眼便看向崔尚功，“崔尚功手底下还真是人才济济，等到立春，皇帝大婚，一应服饰都要精细到位，容不得有半点的纰漏。”
崔尚功福身，“奴才谨遵懿旨。”
“行了都起来吧。”鲍凝瑶姿态慵懒，却有万千风情。
何苗起身，乖顺地站在一旁。
徐嬷嬷端着熬好的参汤走了进来，走到何苗身边时却被鲍凝瑶叫了停。徐嬷嬷停住脚步，何苗心里有些压力不知道太妃要做什么。
鲍凝瑶目光在何苗和沈良珺身上流转最后定格在何苗的身上，“你端过来。”
何苗一愣，愕然抬头，徐嬷嬷已经将手中的参汤递了过来。
沈良珺见此很快就收回目光，站在一旁充当何桩子。
何苗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参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鲍凝瑶走去，走到鲍凝瑶面前时跪了下来，双手举着托盘举过头顶。
沈良珺见着何苗的举动干脆就低下头不再去看，崔尚功恨不得将何苗一把拽出去才好，这规矩她都学到哪里去了！
鲍凝瑶望着跪在面前的何苗却轻笑出声，“不亏是大家闺秀，这规矩倒是学的很好，只不过这里是皇宫不是苏州何家，你这规矩到这里就要改一改，哀家不是你的父母，受不起你这样的孝敬，起来吧。”
何苗一头雾水，她看的宫斗剧中奴才不都是这样给娘娘们端茶的吗？
何苗恍惚起身一个不稳脚一崴手中托盘里的参汤如数倒在地上瓷碗摔个稀碎。
“太妃恕罪。”
崔尚功和沈良珺赶紧跪下。
何苗也吓得赶紧跪下，望着一地的碎片脱口而出，“碎碎（岁岁)平安。”
崔尚功恨不得将何苗的嘴巴缝起来，沈良珺心头也捏了一把汗。
“好一个碎碎（岁岁)平安。”鲍凝瑶目光微垂落在何苗身上。
“嘴倒是会说，只是不太懂得怎么伺候人，崔尚功还是要多多费心才是。”鲍凝瑶敛了目光，“都起来吧。”
“谢太妃，奴才谨遵懿旨。”
徐嬷嬷送走三人，挑开帘子又重新回到鲍凝瑶的身边，“太妃真的决定了？”
“有他在，朝廷就不会安稳。”鲍凝瑶目光沉了下去，“不光是朝廷也包括哀家，都不会安宁。”
“那太妃的意思是？”徐嬷嬷是见着鲍凝瑶长起来的，鲍凝瑶一个神情她便知道她的心思，如今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那个沈良珺倒是伶俐，只不过心思却不简单，那个何苗心思倒简单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主。罢了，你再重新挑选两个，记得要心灵手巧的。”
“是，太妃，奴才这就去办。”徐嬷嬷福身退下。
偌大的屋子只剩鲍凝瑶一人，香炉里的香烟寥寥升起，指尖叩在桌子上的声音清脆入耳。
沈良珺被张司彩叫了过去，只剩下何苗跟着崔尚功，二人往尚功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默默无言，气氛却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甫侍郎？你探亲回来了，家中一切安好？”
何苗跟着停下脚步站在崔尚功的身后偷偷抬头想要看一看这个能让崔尚功语气都变得柔和的甫侍郎。
“崔尚功，劳您惦记，家中一切安好。”甫微颔首，温和俊朗。
何苗望着，男人抬头时却吃了一惊赶紧低下头，怎么会是他？！何苗惊诧，抬起头想要再确认一遍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四目相对，男人眼中很明显也是诧异，何苗赶紧低下头，心中却腹诽不停，没想到这个登徒子竟然还会是皇上身边的侍郎。
甫微原本是见着崔尚功身后宫女举止怪异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是在苏州将他踹下河的女人，冰天雪地，他永远都忘不了被一脚踹下去结成冰的河面被砸开，瞬间冰凉的河水淹没他全身的那种感觉。
崔尚功发觉两人的不正常，“甫侍郎舟车劳顿我就不耽扰，先告辞。”崔尚功看了何苗一眼便绕过甫微继续往前走去。
甫微颔首目光微抬望着紧跟上崔尚功的宫女，他若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应是苏州织造何大人之女，怎么会沦为下等宫女？
“你认识甫侍郎？”
何苗一愣赶紧摇头，“不认识！”
崔尚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苗眼神犀利，“你是苏州人士，甫侍郎也是苏州人士，你们不认识？”
何苗心头‘咯噔一声，牵强地笑笑，“回崔尚功，这苏州人士那么多我也总不能一个个全认识不是？而且，我是闺阁女子，是没有机会见外男的。”
崔尚功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神色渐渐缓和，“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要给我记住一点，宫里面的人惹不起，尤其是宫里面的男人！”
“谨遵尚功教诲。”何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整日都在后宫转，怎么可能会惹上宫里面的男人。
沈良珺站在秀坊门口见着崔尚功走了才走向何苗。
“何苗。”
何苗闻声抬头见着沈良珺走过来便迎了上去，“方才张司彩叫你去做什么？”
“给赵宝林送东西。”沈良珺瞧着何苗神色不太对试探问道：“崔尚功方才是在责罚你吗？”
何苗点点头又摇摇头，沈良珺不解。
“也不算是责罚，就是叮嘱我不要招惹宫中的男人，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招惹。”何苗卖乖笑道。
“是吗？”沈良珺眼色复杂，如果她够安分守己那么除夕夜晚上那个男人又怎么解释。
何苗察觉沈良珺语气不对赶紧转移话题，“良珺多亏了你昨天跟我讲初四的禁忌，不然在寿康宫碎了碗反应不过来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受责罚了。”
“没事就好。”沈良珺笑笑，对于何苗转移话题的伎俩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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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们绣制的锦服？”鲍凝瑶从软榻上坐起身子，目光微抬，眼带波光。
“回太妃，正是她们二人。”崔尚功微微侧身，让何苗还有沈良珺完全暴露在鲍凝瑶面前。
鲍凝瑶扫了二人一眼慵懒地说道：“你们二人谁是苏州织造何林道的女儿？”
何苗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地上道：“回太妃，奴才是。”
鲍凝瑶顺声望去，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体瘦弱看上去十分的娇小。
“抬起头。”
何苗甚至都有些庆幸脸上的痘痘是今天退的，不然按照之前的模样要是吓到了太妃，那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模样倒是挺精致，手也巧，只是为何哀家在大选之日时并没有见到你的名字。”
何苗望着眼前妇人如同少女般光滑的皮肤倾城的容貌心中有些感慨，原来从古至今贵妇总是有自己独有的保养秘诀。
“回话。”崔尚功见着何苗神游不知所思的状态心中捏了一把汗，压低着声音提醒着。
何苗回神瞧着太皇贵妃正看着她不禁一慌忙低下头去，“是、是、”何苗脑袋一片空白，她刚刚走了神根本没有听太妃说的话。
“回太妃，何苗是因为之前误吃了莲子脸上过敏长满了红痘，所以被胡公公划去了名字。”沈良珺上前跪地解围道。
何苗松了一口气，朝沈良珺投去感激的目光。
“还有这回子事。”鲍凝瑶因为沈良珺的发言不免多看了沈良珺几眼，“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沈良珺抬头，显得端庄大方，“回太妃，奴才贱名沈良珺。”
“沈良珺，倒是一个好名字。”鲍凝瑶瞧了沈良珺两眼便看向崔尚功，“崔尚功手底下还真是人才济济，等到立春，皇帝大婚，一应服饰都要精细到位，容不得有半点的纰漏。”
崔尚功福身，“奴才谨遵懿旨。”
“行了都起来吧。”鲍凝瑶姿态慵懒，却有万千风情。
何苗起身，乖顺地站在一旁。
徐嬷嬷端着熬好的参汤走了进来，走到何苗身边时却被鲍凝瑶叫了停。徐嬷嬷停住脚步，何苗心里有些压力不知道太妃要做什么。
鲍凝瑶目光在何苗和沈良珺身上流转最后定格在何苗的身上，“你端过来。”
何苗一愣，愕然抬头，徐嬷嬷已经将手中的参汤递了过来。
沈良珺见此很快就收回目光，站在一旁充当何桩子。
何苗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参汤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鲍凝瑶走去，走到鲍凝瑶面前时跪了下来，双手举着托盘举过头顶。
沈良珺见着何苗的举动干脆就低下头不再去看，崔尚功恨不得将何苗一把拽出去才好，这规矩她都学到哪里去了！
鲍凝瑶望着跪在面前的何苗却轻笑出声，“不亏是大家闺秀，这规矩倒是学的很好，只不过这里是皇宫不是苏州何家，你这规矩到这里就要改一改，哀家不是你的父母，受不起你这样的孝敬，起来吧。”
何苗一头雾水，她看的宫斗剧中奴才不都是这样给娘娘们端茶的吗？
何苗恍惚起身一个不稳脚一崴手中托盘里的参汤如数倒在地上瓷碗摔个稀碎。
“太妃恕罪。”
崔尚功和沈良珺赶紧跪下。
何苗也吓得赶紧跪下，望着一地的碎片脱口而出，“碎碎（岁岁)平安。”
崔尚功恨不得将何苗的嘴巴缝起来，沈良珺心头也捏了一把汗。
“好一个碎碎（岁岁)平安。”鲍凝瑶目光微垂落在何苗身上。
“嘴倒是会说，只是不太懂得怎么伺候人，崔尚功还是要多多费心才是。”鲍凝瑶敛了目光，“都起来吧。”
“谢太妃，奴才谨遵懿旨。”
徐嬷嬷送走三人，挑开帘子又重新回到鲍凝瑶的身边，“太妃真的决定了？”
“有他在，朝廷就不会安稳。”鲍凝瑶目光沉了下去，“不光是朝廷也包括哀家，都不会安宁。”
“那太妃的意思是？”徐嬷嬷是见着鲍凝瑶长起来的，鲍凝瑶一个神情她便知道她的心思，如今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那个沈良珺倒是伶俐，只不过心思却不简单，那个何苗心思倒简单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主。罢了，你再重新挑选两个，记得要心灵手巧的。”
“是，太妃，奴才这就去办。”徐嬷嬷福身退下。
偌大的屋子只剩鲍凝瑶一人，香炉里的香烟寥寥升起，指尖叩在桌子上的声音清脆入耳。
沈良珺被张司彩叫了过去，只剩下何苗跟着崔尚功，二人往尚功院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默默无言，气氛却像极了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甫侍郎？你探亲回来了，家中一切安好？”
何苗跟着停下脚步站在崔尚功的身后偷偷抬头想要看一看这个能让崔尚功语气都变得柔和的甫侍郎。
“崔尚功，劳您惦记，家中一切安好。”甫微颔首，温和俊朗。
何苗望着，男人抬头时却吃了一惊赶紧低下头，怎么会是他？！何苗惊诧，抬起头想要再确认一遍却正好对上男人的视线，四目相对，男人眼中很明显也是诧异，何苗赶紧低下头，心中却腹诽不停，没想到这个登徒子竟然还会是皇上身边的侍郎。
甫微原本是见着崔尚功身后宫女举止怪异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是在苏州将他踹下河的女人，冰天雪地，他永远都忘不了被一脚踹下去结成冰的河面被砸开，瞬间冰凉的河水淹没他全身的那种感觉。
崔尚功发觉两人的不正常，“甫侍郎舟车劳顿我就不耽扰，先告辞。”崔尚功看了何苗一眼便绕过甫微继续往前走去。
甫微颔首目光微抬望着紧跟上崔尚功的宫女，他若没记错的话这女子应是苏州织造何大人之女，怎么会沦为下等宫女？
“你认识甫侍郎？”
何苗一愣赶紧摇头，“不认识！”
崔尚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苗眼神犀利，“你是苏州人士，甫侍郎也是苏州人士，你们不认识？”
何苗心头‘咯噔一声，牵强地笑笑，“回崔尚功，这苏州人士那么多我也总不能一个个全认识不是？而且，我是闺阁女子，是没有机会见外男的。”
崔尚功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神色渐渐缓和，“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要给我记住一点，宫里面的人惹不起，尤其是宫里面的男人！”
“谨遵尚功教诲。”何苗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整日都在后宫转，怎么可能会惹上宫里面的男人。
沈良珺站在秀坊门口见着崔尚功走了才走向何苗。
“何苗。”
何苗闻声抬头见着沈良珺走过来便迎了上去，“方才张司彩叫你去做什么？”
“给赵宝林送东西。”沈良珺瞧着何苗神色不太对试探问道：“崔尚功方才是在责罚你吗？”
何苗点点头又摇摇头，沈良珺不解。
“也不算是责罚，就是叮嘱我不要招惹宫中的男人，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招惹。”何苗卖乖笑道。
“是吗？”沈良珺眼色复杂，如果她够安分守己那么除夕夜晚上那个男人又怎么解释。
何苗察觉沈良珺语气不对赶紧转移话题，“良珺多亏了你昨天跟我讲初四的禁忌，不然在寿康宫碎了碗反应不过来的话我可能真的要受责罚了。”
“没事就好。”沈良珺笑笑，对于何苗转移话题的伎俩也只是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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