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笙无悔127 他怕她不喜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_悠悠,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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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无悔127 他怕她不喜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他加快步伐走近,气息却并不随之紊乱。每一步都沉稳笃定,与他身上的气质一脉相承。

  手上的碗被他放到床头,这床板很硬,几乎就是一层木头,碗底稳稳搁在上面,发出轻小的一声响动。

  他伸手,似乎想去抱她,还没碰到她,又想起什么一般,动作忽然顿在半空中。

  片刻,手臂缓缓垂了下来。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尴尬的波动,从容淡漠得一如既往,“暂时只有这些野味,里面的脂肪油水已经被尽量滤掉了,你先将就吃一些,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她不喜欢太过油腥的东西,这两年他总和她一起吃饭,也慢慢发觉了。

  傅靖笙轻微一怔,垂眸,视线刚好落在碗里。

  是肉汤,不过表面清亮,只有一丁点肉眼可见的小油花。

  男人见她不动,以为她嫌弃,眉峰略微皱起,正要开口再劝,却听她轻缓缄淡的嗓音传来:“你的伤,怎么样?”

  傅靖笙实在是不想问这么一句,可是刚才司机说得很明白,江一言是为了救她才受了伤,她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还装不知道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哪怕在她心里,他们已经“分手”了。

  挺拔的身影遮挡住桌上原本就微弱的电灯的光线,沉静如山峦。

  傅靖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答,于是抬头去看他,正好望见那双邃黑无垠的眼底轻轻擦出的火光,灼然明亮。

  一见她看过来,那道深沉的视线立刻像藤蔓一样纠缠住了她的目光,紧紧不放。

  岑薄的唇上还有抿出的弧度,很淡,却很愉悦。

  笑得这么开心?

  “我没事。”他道,“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一旁司机听了,立马紧蹙着眉头接过话来:“怎么是小伤呢?刚才医生可不是这么说的,不好好养伤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健康是一切的本钱,你可千万别仗着自己年轻就随意挥霍。”

  江一言轻眯起眸,似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

  黑眸里明明没什么内容,却让司机如同被人堵住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傅靖笙大概懂了,索性不去理会江一言,直接问司机道:“医生是怎么说的?麻烦你告诉我。”

  司机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睨向站在她身侧的男人。

  傅靖笙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弯唇微笑道:“你放心说,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司机还是心有余悸,在那沉甸甸的视线中不太敢说实话,只低声感慨:“傅小姐,你的保镖气势可真不简单,这得连过十几年的功夫吧?”

  “保镖”二字让对面一男一女同时怔了两秒。

  旋即,男人的脸色沉峻下来,正待解释,便听床上的女孩轻轻笑出了声。

  声息不大,刚好先他一步,娇软轻懒,彷如午后骄阳,“是,他是长得吓人、脾气也不好。要不是看在他练的是童子功,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什么都会的份儿上,我出来也不带着他。”

  男人眸光一敛,狭长的眸中凛凛透出几分幽厉,嘴角下压得厉害。

  可是女孩就这么带着笑意一眼瞥过来,他眼波忽而一顿,到底,什么都没有反驳。

  尽管他知道,她那笑意不是为了他,而是因为她自己的恶趣味正玩得兴起。

  “小伙子长得还是挺英俊的,没你说的那么吓人。”司机连连摆手,“至于脾气……这人啊,都有气性,何况他只是个拿钱干活的保镖,只要工作尽心尽力、保护得了你的安全就行了,脾气好不好的实在是次要,又不是找对象,你说是不是?”

  女孩漫不经心地托着腮笑,“嗯。”

  “不过找对象确实是要找脾气好的。”司机大叔又打开了话匣子,准备滔滔不绝。

  傅靖笙侧耳倾听,没表现出丝毫不耐,倒是一旁男人的眉目隐隐可见冷厉,仔细瞧上去却又面无表情,“你说够了没有?”

  司机脖子一缩。

  傅靖笙却轻而缓慢地笑出声来,慵懒中带着两分不着痕迹的妩媚,“说得挺好的啊。金玉良言,都是道理。”

  她端起床头的碗,准备喝点汤,突然嗓子发痒,她掩着嘴咳嗽了两下,碗里的汤差点洒出来。

  男人眼疾手快接过汤碗,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没受伤的手顺着她的后背,眉头紧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反手把碗搁在床头,“我去叫医生。”

  说完疾步走了出去,根本没给还在咳嗽的女孩说话的余地。

  傅靖笙咳嗽完,才憋红着脸,对一旁同样担忧望着她的司机扶额道:“我没事,就是嗓子有点痒。”

  司机一怔,也跟着无奈起来。

  不过半分钟,男人已经雷厉风行地把医生带到了她床前。

  医生比他们加起来都无奈,叽里呱啦地和司机说了一堆,司机逐一翻译过来,大意就是三个字,她没事。

  然而那个冷峻如霜的男人却始终眉头不展,再三确认过后,才同意放医生离开。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有马上离开,问他:“你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我们有祖传的草药方子,你试一试。”

  司机翻译完,男人摇头,“不必。”

  司机也跟着劝他:“你试试吧,当地的著民天天出去打猎经常受伤,他们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而且这里温度高湿度高,如果不处理好伤口,容易感染。”

  江一言顿了顿,嗓音静水无波:“草药,味道会很大?”

  “外敷的。”司机糊里糊涂地望着他,“再说你个大男人怎么还怕苦呢?”

  床上,女孩的手指小幅度地蜷缩了下。

  这一屋子人里,只有她知道江一言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他怕她不喜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果然,男人面不改色,淡淡提正他的说法:“我的意思是气味,会不会很大?”

  “不管什么气味你先敷上再说。”女孩突然开腔打断了他们,转脸对司机道,“麻烦您跟医生说,他同意用药,尽快。”

  江一言回头看过去,只见女孩脸上一片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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