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犹豫
她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身上的人不顾她感受，胡乱拉扯单薄的衣物，想要吻她。
卫小婉侧头，躲过江凌恒的吻，挡住作乱的手，手肘抵住他胸膛，与他隔开距离，再次重复“我想睡觉了。”
顾及外间父母，卫小婉不想闹出大动静，只得压低声音“睡觉吧，我累了。”
江凌恒不轻不重磨蹭，“小婉，我难受。”
“我真的不想。”
卫小婉本就没兴致，加上江凌恒横冲直撞，丝毫没考虑她感受，她只觉得疼。猛一侧身，背对江凌恒，实在不想伺候他，“我疼，睡吧。”
江凌恒强硬拉扯，卫小婉不同意，挣扎着，床晃得有点厉害。
外间传来咳嗽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翻身，两人顿时静止。江凌恒劲使得大，卫小婉手臂都被捏红了。
黑夜下，江凌恒发狠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下方，卫小婉不予理会，穿好衣裤，留了个后背给他。江凌恒僵持了一会，同样用后背对着卫小婉，两人中间隔了一条沟，偶尔有风灌进去，凉意满满。
卫小婉不知怎的，完全提不起兴趣跟他做那事，她试图配合他，但他只顾自己。她知道他难受，卫小婉有些许愧疚，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做妻子的理应满足丈夫的欲望。
卫小婉发觉她和江凌恒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平淡不少，与江凌恒仅有的接触就是在床上。亏得他对自己还有兴趣，否则，卫小婉不能不怀疑他是否有外遇。
现实是个残酷的东西，磨平了岁月，磨平了生活，同时消磨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连几天，江凌恒的脾气收敛很多，在家做事勤快了，晚上也不勉强她做那事儿。卫小婉更加羞愧，她似乎总在伤春悲秋，爱人在一起久了不就成了亲人吗，她在妄想什么。
卫小婉决定收起那些小心思，跟江凌恒好好把这个家操持好才最重要。
今天江凌恒休息，破天荒的，带卫小婉去看电影。江妈妈笑眯眯的催促卫小婉“去吧，你们小年轻也要过过二人世界。”
卫小婉心动，她好久没出去逛过了，又担心两个老人中午吃饭的问题，犹豫不决。
江妈妈好像知道她心底所想一般，说“家里有我，饿不死老头子，快去。”她把卫小婉往外推，打心眼里替儿子儿媳高兴，家和才万事兴。
卫小婉简单梳洗，画了眉，抹了口红就出门，胜在她皮肤白，跟上了妆似的。
电影放的是一部青春片，讲的是高中生的虐恋纠葛，卫小婉看得出神，深陷其景，眼眶泛红。
江凌恒碰碰她，将爆米花放到她腿上，“吃点东西，转移情绪。”
卫小婉看他，大概还沉浸影片中，眸光亮闪闪的，一滴泪顺势滑落。
江凌恒用大拇指拭去泪水，嗓音温柔，说“傻瓜，电影而已。”
奈何泪水越泛越多，控制不住，江凌恒轻轻搂住她，抱在怀里，笑问“怎么了？有那么感人吗？”
周围有人被吸引注意力，纷纷将视线投过来，卫小婉不好意思，离开他的怀抱，瓮声瓮气地说“好久没看电影了。”
“确实有段时间了，以后我们常来。”
卫小婉见他误会，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偶尔来一两次就好，浪费钱。”
“你高兴就好。”江凌恒歉意满满“这段时间我确实忽略了你，委屈你了。”
卫小婉哭红的眼睛如同兔子一样，靠在江凌恒肩头，“哪有。”
余光偷偷打量江凌恒，他们在一起六年了，她陪他走过风风雨雨，一同经历成功、失败，从青涩变得成熟。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勤俭持家。”
“谁懂事你找谁去呀。”
“我倒是想找，你给我机会了吗…”
男生话音一转“哎哟哟，你轻点，疼。”
女生揪住男生耳朵，“还说不说。”
“不说了，不说了。”
卫小婉吃着爆米花，心情舒畅，看到最后悲惨的结局也不觉得有什么，和其他小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相比，她算是脸色如常了。
这类青春爱情片时下正火热，好多类似的校园故事相应而生，来看的多半是情侣。女生多是哭兮兮出来，身边少不了男生安慰。
看完电影，江凌恒又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虽不比以前去的那些，总归是不错的。卫小婉坐立不安，趁服务员还没来，悄悄说“我们还是回家吃吧。”
江凌恒说“难得出来吃一次大餐，别扫兴。”
卫小婉正欲开口，服务员来了，江凌恒自作主张点了两份牛排，开了一瓶红酒。点都点了，她不好再说什么。
瞧卫小婉小气的模样，江凌恒莞尔，“我上大众看过了，评分不错，性价比高，就当犒劳自己，嗯？”
没办法，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他们这一顿够一家人一星期的生活费了，卫小婉忍不住肉痛。
犒劳什么，最近也没啥喜事儿啊。
卫小婉钻破脑袋想，不是他二人的生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有啥好庆祝的。
江凌恒微微皱眉，他不喜卫小婉精打细算的模样，跟市井妇人别无二样，小里小气。回想当初第一眼遇见她时，清纯，美好，扎着马尾辫，整个人活力四射。
不像现在，扣扣搜搜，眼神慌乱，又不是没见过这些，至于吗？难道他还付不起一顿饭钱？
“好了，安心吃饭，好好享受，别想那些杂七杂八。”
江凌恒脸色不好，卫小婉不再计较了，暗怪自己，好好的气氛都被弄砸了。
许久没用刀叉，还未生疏，两人沉默的吃着。
卫小婉打开话题“凌恒，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江凌恒嚼着牛排，肉质疏松，质感一般，对网上的评论感到失望。“还行。”
他端起酒杯，摇晃两下，品了一口，红酒掺水较多，不淳。
卫小婉吃着还行，粗茶淡饭久了，换点口味挺新鲜。她想了想，吐露心中打算“凌恒，要不我出去找个活干吧。”
眼神真挚，不像是说假话。
江凌恒顿了一下，反问“你能做什么？”
“我大学学的汉语言，做做编辑文案都可以啊。”
“你觉得就凭你工作经验为零，别人会要你吗？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不值钱。”
卫小婉倒不觉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只要想找，总能找到工作。
“我试试，能找着最好。”
江凌恒迟疑片刻，“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好啊。”
……
回到家，院门口站了几个男人，瞧模样在等人。
江凌恒当然看见那几个人，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未走近，为首的男人主动向他们打招呼，“江，哥，”他眼珠一转，“这是嫂子吧，嫂子好。”说话流里流气。
卫小婉拧眉，“你认识他们？”
江凌恒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掩饰过去，他摸摸鼻子“认识。”
男人说“嫂子怕是没见过我们，我跟江，哥老相识了，”他拍拍江凌恒肩膀“你说是吧。”
江凌恒厌恶地扯下那只手，男人毫不在意，言语调侃“嫂子长的挺漂亮啊！”
赤果果的目光，令人恶心。
江凌恒让卫小婉先进去，起码他还有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讥笑，“走吧，江，哥，找个地方聊聊。”他身后两个男人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练家子。江凌恒自知躲不过，被男人半攀着走了。
附近都是打工族，房子修的紧密，小巷多，下午七点，人来人往，江凌恒猜他们不敢动手。一直走到偏僻的死胡同，男人才放手，手一推，江凌恒靠在靠边，他和他们差不多高，就是瘦了点，一股子文人书生味，气势上矮了大半截。
他强装镇定，“你们想干什么？”
“江老弟，跟我们装傻充愣呢。”男人气定神闲，换了副脸色，这种人见多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欠债还钱，你说干啥？”
江凌恒赔笑，“周哥，不是还有两天吗？”
“是还有两天，这不给你挺个醒，免得您贵人多忘事。”
“怎么会。”
“不过，”周哥捏捏下巴，笑容隐晦“你媳妇长得不错，小腰扭的，带劲儿，上次的意见可以考虑考虑。”
江凌恒握紧拳头，“周哥说笑了。”
周哥摇摇头，可惜地说“你小子艳福不错，可惜那娘们。”他故作低声问了几句荤话。
声音却足够在场人听清，其余两人瞬间哈哈大笑。
江凌恒乍然出手，一拳打在周哥颧骨上，笑声戛然而止。
周哥被偷袭，一阵刺痛传来，吐口唾沫，“我艹，你妈。”
一脚踢中江凌恒腹部，紧接着，后头两人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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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人不顾她感受，胡乱拉扯单薄的衣物，想要吻她。
卫小婉侧头，躲过江凌恒的吻，挡住作乱的手，手肘抵住他胸膛，与他隔开距离，再次重复“我想睡觉了。”
顾及外间父母，卫小婉不想闹出大动静，只得压低声音“睡觉吧，我累了。”
江凌恒不轻不重磨蹭，“小婉，我难受。”
“我真的不想。”
卫小婉本就没兴致，加上江凌恒横冲直撞，丝毫没考虑她感受，她只觉得疼。猛一侧身，背对江凌恒，实在不想伺候他，“我疼，睡吧。”
江凌恒强硬拉扯，卫小婉不同意，挣扎着，床晃得有点厉害。
外间传来咳嗽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翻身，两人顿时静止。江凌恒劲使得大，卫小婉手臂都被捏红了。
黑夜下，江凌恒发狠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下方，卫小婉不予理会，穿好衣裤，留了个后背给他。江凌恒僵持了一会，同样用后背对着卫小婉，两人中间隔了一条沟，偶尔有风灌进去，凉意满满。
卫小婉不知怎的，完全提不起兴趣跟他做那事，她试图配合他，但他只顾自己。她知道他难受，卫小婉有些许愧疚，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做妻子的理应满足丈夫的欲望。
卫小婉发觉她和江凌恒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平淡不少，与江凌恒仅有的接触就是在床上。亏得他对自己还有兴趣，否则，卫小婉不能不怀疑他是否有外遇。
现实是个残酷的东西，磨平了岁月，磨平了生活，同时消磨掉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连几天，江凌恒的脾气收敛很多，在家做事勤快了，晚上也不勉强她做那事儿。卫小婉更加羞愧，她似乎总在伤春悲秋，爱人在一起久了不就成了亲人吗，她在妄想什么。
卫小婉决定收起那些小心思，跟江凌恒好好把这个家操持好才最重要。
今天江凌恒休息，破天荒的，带卫小婉去看电影。江妈妈笑眯眯的催促卫小婉“去吧，你们小年轻也要过过二人世界。”
卫小婉心动，她好久没出去逛过了，又担心两个老人中午吃饭的问题，犹豫不决。
江妈妈好像知道她心底所想一般，说“家里有我，饿不死老头子，快去。”她把卫小婉往外推，打心眼里替儿子儿媳高兴，家和才万事兴。
卫小婉简单梳洗，画了眉，抹了口红就出门，胜在她皮肤白，跟上了妆似的。
电影放的是一部青春片，讲的是高中生的虐恋纠葛，卫小婉看得出神，深陷其景，眼眶泛红。
江凌恒碰碰她，将爆米花放到她腿上，“吃点东西，转移情绪。”
卫小婉看他，大概还沉浸影片中，眸光亮闪闪的，一滴泪顺势滑落。
江凌恒用大拇指拭去泪水，嗓音温柔，说“傻瓜，电影而已。”
奈何泪水越泛越多，控制不住，江凌恒轻轻搂住她，抱在怀里，笑问“怎么了？有那么感人吗？”
周围有人被吸引注意力，纷纷将视线投过来，卫小婉不好意思，离开他的怀抱，瓮声瓮气地说“好久没看电影了。”
“确实有段时间了，以后我们常来。”
卫小婉见他误会，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偶尔来一两次就好，浪费钱。”
“你高兴就好。”江凌恒歉意满满“这段时间我确实忽略了你，委屈你了。”
卫小婉哭红的眼睛如同兔子一样，靠在江凌恒肩头，“哪有。”
余光偷偷打量江凌恒，他们在一起六年了，她陪他走过风风雨雨，一同经历成功、失败，从青涩变得成熟。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勤俭持家。”
“谁懂事你找谁去呀。”
“我倒是想找，你给我机会了吗…”
男生话音一转“哎哟哟，你轻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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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不说了。”
卫小婉吃着爆米花，心情舒畅，看到最后悲惨的结局也不觉得有什么，和其他小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相比，她算是脸色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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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电影，江凌恒又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虽不比以前去的那些，总归是不错的。卫小婉坐立不安，趁服务员还没来，悄悄说“我们还是回家吃吧。”
江凌恒说“难得出来吃一次大餐，别扫兴。”
卫小婉正欲开口，服务员来了，江凌恒自作主张点了两份牛排，开了一瓶红酒。点都点了，她不好再说什么。
瞧卫小婉小气的模样，江凌恒莞尔，“我上大众看过了，评分不错，性价比高，就当犒劳自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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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婉钻破脑袋想，不是他二人的生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有啥好庆祝的。
江凌恒微微皱眉，他不喜卫小婉精打细算的模样，跟市井妇人别无二样，小里小气。回想当初第一眼遇见她时，清纯，美好，扎着马尾辫，整个人活力四射。
不像现在，扣扣搜搜，眼神慌乱，又不是没见过这些，至于吗？难道他还付不起一顿饭钱？
“好了，安心吃饭，好好享受，别想那些杂七杂八。”
江凌恒脸色不好，卫小婉不再计较了，暗怪自己，好好的气氛都被弄砸了。
许久没用刀叉，还未生疏，两人沉默的吃着。
卫小婉打开话题“凌恒，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江凌恒嚼着牛排，肉质疏松，质感一般，对网上的评论感到失望。“还行。”
他端起酒杯，摇晃两下，品了一口，红酒掺水较多，不淳。
卫小婉吃着还行，粗茶淡饭久了，换点口味挺新鲜。她想了想，吐露心中打算“凌恒，要不我出去找个活干吧。”
眼神真挚，不像是说假话。
江凌恒顿了一下，反问“你能做什么？”
“我大学学的汉语言，做做编辑文案都可以啊。”
“你觉得就凭你工作经验为零，别人会要你吗？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不值钱。”
卫小婉倒不觉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只要想找，总能找到工作。
“我试试，能找着最好。”
江凌恒迟疑片刻，“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好啊。”
……
回到家，院门口站了几个男人，瞧模样在等人。
江凌恒当然看见那几个人，太阳穴突突地跳。
还未走近，为首的男人主动向他们打招呼，“江，哥，”他眼珠一转，“这是嫂子吧，嫂子好。”说话流里流气。
卫小婉拧眉，“你认识他们？”
江凌恒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掩饰过去，他摸摸鼻子“认识。”
男人说“嫂子怕是没见过我们，我跟江，哥老相识了，”他拍拍江凌恒肩膀“你说是吧。”
江凌恒厌恶地扯下那只手，男人毫不在意，言语调侃“嫂子长的挺漂亮啊！”
赤果果的目光，令人恶心。
江凌恒让卫小婉先进去，起码他还有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讥笑，“走吧，江，哥，找个地方聊聊。”他身后两个男人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练家子。江凌恒自知躲不过，被男人半攀着走了。
附近都是打工族，房子修的紧密，小巷多，下午七点，人来人往，江凌恒猜他们不敢动手。一直走到偏僻的死胡同，男人才放手，手一推，江凌恒靠在靠边，他和他们差不多高，就是瘦了点，一股子文人书生味，气势上矮了大半截。
他强装镇定，“你们想干什么？”
“江老弟，跟我们装傻充愣呢。”男人气定神闲，换了副脸色，这种人见多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欠债还钱，你说干啥？”
江凌恒赔笑，“周哥，不是还有两天吗？”
“是还有两天，这不给你挺个醒，免得您贵人多忘事。”
“怎么会。”
“不过，”周哥捏捏下巴，笑容隐晦“你媳妇长得不错，小腰扭的，带劲儿，上次的意见可以考虑考虑。”
江凌恒握紧拳头，“周哥说笑了。”
周哥摇摇头，可惜地说“你小子艳福不错，可惜那娘们。”他故作低声问了几句荤话。
声音却足够在场人听清，其余两人瞬间哈哈大笑。
江凌恒乍然出手，一拳打在周哥颧骨上，笑声戛然而止。
周哥被偷袭，一阵刺痛传来，吐口唾沫，“我艹，你妈。”
一脚踢中江凌恒腹部，紧接着，后头两人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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